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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姒（第3页）

这一番恭维，梁云钦有些受用：“那……多少也是偷学了些。我跟你说，要说这最神奇的，还是西南边陲的老山林中，有一种花……无色无味，天长日久食用，可让人身体日垮、性情大变，可绝对查不出问题。”

苏姒睁大了眼，满脸的惊异：“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最好的大夫也不行？宫里御医呢，也探不出来？”

“探不出来！”梁云钦摆着手，又饮了一杯。

苏姒看着他笑道：“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对了，老爷当年跟的，是城北济世堂郭家？如今也不怎么往来了？”

“也有，有事情的时候，总还有是熟人好办事。”梁云钦低头看着杯中酒，不愿多说，把话题转开了去，“我什么都跟你说，可瞧瞧你，连这么个破酒秘方也不肯透露一二。”

苏姒嗔道：“老爷问这么清楚，莫非……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梁云钦嘁了一声：“要说起下毒，寻常人还真不懂。这真正的下毒，下的便不能是毒。要看似无毒，以微末之量，天长日久方见效，让人查也查不出来。”

“最好的大夫呢，宫里的御医呢？”

“查不出来！”梁云钦摆摆手道，突然想起又让她绕开了，“你这张嘴啊！”

苏姒给他斟上，笑道：“人都说了是家传秘法，自然不可轻传。老爷有我在，又短不了你这一口。莫非，老爷要学了去，日后抛下我，让其他姑娘为你制不成？”

梁云钦：“看看你，倒吃上醋了。我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奇，随口问问。”

“老爷方才也说了，这吃饭的本事，自然是轻易不外传的。可我的这点小心思，也不怕对老爷讲。”

苏姒道，“哎，哪日我年老色衰，老爷新怀另抱，我被这邀月阁扫地出门，还能开个铺子，当垆卖酒去。好歹，也能讨一口饭吃。”

说着，她便伤起心来，仿佛今日已经见弃，明日就要卖酒去了。

“又来了不是！”梁云钦挥着手道，“行行行！你就藏着掖着吧！我再也不提了。”

***

苏姒这才转笑了。

只是，她看着梁云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云钦奇道：“都说不问了，你还有何不悦？”

苏姒一脸忐忑地道：“我是怕老爷不悦。”

“什么事让我不悦？都说不提了。”

“不是这事。”苏姒摇头叹道，“要不是我想要什么除夕夜烟火，老爷也不会被牵扯进去了。”

梁云钦叹了口气，苦笑着将空杯往桌上一放，“跟你有什么关系。人想拉我下水，总能找到机会，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这倒提醒了梁云钦，“对啊，你是怎么突然想起要放烟火的？难道……这其中还有缘故？”

苏姒先斟上酒，陪着小心看他脸色，半自责半撒娇地道：“我若说了，老爷可不要生气。”

梁云钦耐着性子道：“你直说，我不生气。”

“说来，这事跟老爷也有些关系。”

梁云钦更奇怪了。

“我……我就是……想跟人斗气。”

“斗气？跟谁斗？”梁云钦一头雾水，突然又想到，难道他在其他花楼包下的人，让她发现了？

苏姒讥笑道：“不就是你那个总狗眼看人低的侄女，梁夫人。”

梁云钦的脸顿时僵了僵：“你跟……她斗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