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霍姿改签机票到下午。”
“为什么?”
“咚。”
裴挽棠把手机扔到何序枕头旁边,脚把她因为发凉一直往后缩的小腿勾回来,淡定道:“老婆年纪轻,体力好,被睡太狠了,累。”
“……”何序冷却没多久的耳朵倏地窜起火,埋头在裴挽棠肩窝里蹭了蹭,“哦。”
两人第二天傍晚到的家。
出门来迎的胡代看何序一人拖两个行李箱,以为她终于学会花钱,买了一箱纪念品回来,她很是欣慰地走过来说:“何小姐,我来吧。”
何序宝贝似的把行李箱往自己跟前一拉,差点绊到脚。她不动声色地站稳,抓紧行李箱说:“不用了,我自己来。”
胡代只好绕过去接司机手里那个——裴挽棠的。
裴挽棠两手空空,闲庭信步:“明天开始,让厨房多做补脑子的东西。”
胡代抬头看一眼裴挽棠茂密的头发,不认为她有这种需要,视线调转看到何序……
一出生就开始吃黑芝麻,估计也比不上她的发量。
裴挽棠曲指过去,敲敲何序的行李箱:“家里马上要有小学生了。”
胡代:“?”感情行李箱里不是纪念品,是拐了人了??
胡代有点震惊。
何序听到裴挽棠说“小学生”也有点震惊。
两人对视一眼,何序脚踢在行李箱上说:“书。考研的。”
这胡代就懂了。
晚饭结束之后,她马不停蹄召集厨房的人开会,调整食谱;前后院的花草树木也要换成提神醒脑的;对了,猫,今晚就开始调整作息,人醒它醒,人睡它睡,绝不能再出现半夜跑酷,影响休息的情况。
胡代一套流程走下来,家里上上下下进入战备状态,每天早上安排工作,晚上总结概括的时候,猫科嘘嘘都要规规矩矩在旁边站满全程。
它甩着尾巴,脸上肉眼可见的疲惫。
而灵长类嘘嘘,回鹭洲第二天就开始精神饱满地备考。
她太久没摸过书本,很多东西都已经忘记了,还好霍姿准备的资料足够详细充分,她才能跳过摸索阶段,直接开始有序复习,但仍然不太放心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猫晚。
裴挽棠还给她请了考研名师,每天数学、英语、政治、专业课上四个小时,周末小考,或者霍姿过来加班——电脑一开,大屏一投,向她介绍鹭洲大学各位教授的研究方向、学术成果,以及寰泰几位超19级的专家履历。
“为什么要了解寰泰的专家?”何序不懂。
霍姿:“寰泰和鹭洲大学校校企合作项目已经持续快十年了,如果您最终选择的导师和寰泰有项目合作,那研二开始,免不了要寰泰和实验室两头跑,既然是两头跑,自然两头的团队都了解一下,结合起来选一个最优组合更好。”
何序了然:“你继续。”
讲完,何序换身衣服跑去运动。
这是她每天的日常之一,已经坚持快三个月了,现在能一口气跑两公里上坡路,再被胡代用小摩托驮下来。
她每周的放假时间只有周三一天。
这天她要去猫的星期八见姚知秋,和她聊聊天,说说自己的情况,还要去接裴挽棠下班,问她有没有时间约会。
约完,头一扭就跑去做真题、背单词,状态转变之流畅,场景切换之自如,裴挽棠常常在她离开后很久,才觉得手里很空,怀里很凉。
很好。
裴挽棠面无表情地把何序走之前亲手塞她嘴里的一瓣橘子咬破……
“小姐。”胡代很神出鬼没地把垃圾桶递在裴挽棠旁边。
裴挽棠动作缓慢地扫胡代一眼,把嘴里酸出天际的橘子咽了下去。
“鱼竿拿过来。”裴挽棠说。
胡代:“您要鱼竿干什么?”
裴挽棠抬手盘着头发往出走:“钓鱼。”
第一步是真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