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岑乐逸闯祸有他自己的理由,还很充分。
他带着一帮小朋友去外面玩水,下大雨都不回教室去,被老师告家长,岑乐逸就说:“小朋友上了一下午的课了,出去玩一玩怎么啦?劳逸结合!”刚学的成语就用上了。
他与谭锐意和别的小朋友打架,被告家长,岑乐逸就说:“是那个小朋友欺负女生,他把女生的辫子剪掉了,女生是我们班的,我当然要出气啦!”说完还捏着拳在空气中挥挥两圈。
回回岑乐逸都有理由,岑温茂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也没有犯下大错,却也遭不住幼儿园老师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最后换成了岑宴过来。
岑宴这个做哥哥的教育起弟弟又是另一番意味,岑乐逸犯的这些事在他看来都不是事,他小时候也经常打架被请家长已经很习惯应付老师。
他一个初中生能接触老师的只有在早上和下午接送岑乐逸的时候,老师每回告状,岑宴都会回一句,“我觉得乐乐说得很有理,他自己知道分寸,您别瞎操心。”
至此,老师再也没多说什么,岑乐逸犯下的事的确都是些不痛不痒的。
于是岑乐逸在幼儿园“小霸王”的名声闯出去了,但凡有人知道这所幼儿园,都知道里面有个小霸王岑乐逸不好惹,有他在没有人敢恃强凌弱。
一晃快两年,岑乐逸要上小学了。
即将要成为小学生的岑乐逸最近有了新的烦恼,他的病好多了,已经开始停药,发愁上小学的事。
他想和他阿京哥哥上一个小学,听他阿京哥哥说他所在的小学作业没有那么多,下午还有小点心,就是学费太贵了。
岑乐逸拿出这一年多他攒的零花钱,数来数去似乎都不够。
岑乐逸现在已经能从一数到十了,再也不是从一数到五的大班孩子,可他数了好多遍都不够他上小学的。
谭锐意问他为什么发愁,岑乐逸就把心事告诉了他。
“我知道!是豪德小学是不是!我爸爸说很贵,每年学费都在涨价,不过校服很漂亮。”
岑乐逸苦着一张脸点头,“是啊是啊,可贵了!要好多好多钱,我的零花钱不够。”
谭锐意把自己的零花钱分出一点给岑乐逸,还是不够。
两个小朋友凑在一起苦恼着,谭锐意突然想到办法:“要不要去问问你段榆京哥哥?他不是我们这一片比较有钱的人家吗?”
在这里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几乎都是在附近住的,段鸿飞当年开着车搬进来的时候许多人就看见了,知道他们家有些钱,但周围邻居普遍认为比起市区里头的那些家庭还差点。
岑乐逸摇着头,苦着脸:“不行不行,段叔叔的车都没换过,他家里要是有钱早就搬出去了,阿京哥哥家其实没那么有钱的。”
在岑乐逸的心里,他认为的有钱就是蔡家那样的,住在交通发达的地方,家里有好多个保姆,天天逼着小孩学习。
岑乐逸人挺小的还会学大人叹气了,他对着谭锐意长吁短叹的,“我不能和阿京哥哥一个学校了,我们家很穷。”
谭锐意也学着岑乐逸叹气,“我家里也一样,上不起太贵的学校。”
岑乐逸拍着谭锐意的肩膀,“我爸爸的车很老很老了,听妈妈说那辆车有两个乐乐这么大了。”
“啊,那我爸爸的车还算不老,乐乐,你们家真的穷。”谭锐意同情地说着。
“对啊,我爸爸的袜子都烂了他都不换的。”岑乐逸又是一声叹息。
“乐乐,你们家好可怜。”
岑乐逸与谭锐意诉说着家里的穷苦,在同一片的另一个地方的岑温茂正签下一笔百万订单,冷不丁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