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镰正在房中整理衣物,就见祁景逸快步走进屋内,一边走还一边兴奋地喊道:“阿镰,阿镰,你知道我今天见到谁了吗?!”
张镰不慌不忙地将衣服归置到床尾的脚凳上,才转过身来,走向屋内的桌子边也坐下。
“你这是见到哪位金榜高手了,那么兴奋。”
“哈哈哈,你肯定猜不到!”祁景逸大笑道:“我今日见到了一位你我都认识的人。”
“你我都认识的人?是谁?”张镰疑惑道,他们都认识的什么人能让景逸如此兴奋?
“就是那尉国的镇国长青将军啊,她竟然是,竟然是我们在辉月楼认识的青衣姑娘!”祁景逸站起身来,兴奋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真没想到啊,这位青衣姑娘竟然就是四阎王之一的青玉阎王,镇国长青将军,如此传奇的一位女子,竟是我等相识之人。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觉得她谈吐不凡,对武学用兵的见解独到深刻,不似一般女子,又豁达通透,没想到竟然,竟然就是付清玉将军啊!”
“你知道吗?”祁景逸一屁股坐到张镰对面,继续说道:“我外公对这付清玉将军可是极为推崇,言她虽为女子,可是胸怀大志,心计超群,乃是四阎王中最难对付的一位。在邺城那一战惨烈异常,后来要不是她,我外公就死在邺城了。”
祁景逸话说到一半,发现张镰呆愣愣地坐在那里,奇怪地喊道:“阿镰,阿镰?”
“哦,”张镰回过神来,喃喃地道:“没想到她也来了。”
“是啊,真没想到,付将军竟然亲自送公主来和亲,她竟然还是我们认识的青衣姑娘。听说将军武艺超群,她身边带着的都尉少渊将军乃是墨羽营前副统领,擅长冲锋突袭的军阵,此次若有机会,我必定要向那二位讨教一番。”
说完,祁景逸看着张镰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奇怪地问道:
“阿镰,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就是太吃惊了。”张镰的神色不太自然。
“是吧,我今日朝会见到,也是大吃一惊,差点就在朝堂上失态了。”祁景逸太兴奋,以至于没注意到张镰今日的神态不同。
“对了,你刚说的和亲,是怎么回事?”张镰转移话题。
“你说这事,是我父皇向明帝提出的,想让尉国公主与我国皇室联姻。”
“皇室?没有说是哪位皇子?我记得你们兄弟几人,还未成亲的就只有你与四皇子了吧。”
“没错,”祁景逸给自己斟了杯茶,道:“不过啊,肯定不会是我。”
“不会是你?为什么?”张镰好奇地问道。
“呵,”祁景逸苦笑了一声,才道:“父皇防我们三兄弟防得要紧,又怎么会允许我们得了尉国的助力呢?我看这长公主和亲的人选应该是我那四弟。”
见张镰有些疑惑,他又道:“这些事情,我从未与人说过,有时憋在心中又觉得怪难受的。”说完这句,他却又停了下来,并不再往下说。
张镰了然,他身居高位,在这朝堂风雨中,大多时候身不由己。
“不过我看这你的两位兄弟均已婚配,前些年也听你说过你与范小姐的婚事,现今连你四弟都要成亲了,你的好事,是不是也要近了?”
祁景逸一愣,苦笑连连。
“早两年外公便向父皇提过此事,可是父皇却迟迟未定。”他知道,这是她父皇一直防着他与威北侯府结亲。
“这两年,我外公的身体大不如前,对我和媛媛的婚事也急了起来,前些日子亲自进宫问询父皇,却被父皇回绝了,说我与媛媛为表兄妹,结亲恐不太好,要容后再定。我外公因此事与父皇有了争执,回来便病倒了,这几日都未上朝。”
他父皇一直防着外公,就怕他与范府结亲后,掌握了侯府的势力会威胁到四弟,不止是他,他的两位兄弟也一直都被父皇和韩晔打压着。祁景逸不想说这些,现在事情就是如此,说多了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他的婚事,只要范宇在一日,父皇就不敢独断专行,给他随意指个人。
“你昨日说的事情,我已派人到州县核查,若真如薛正言所言,那这洪川卫营和运送金矿的路径必会留下蛛丝马迹,不过这个事情急不得,需谨慎为之,否则极易打草惊蛇。”祁景逸补充道:“所以,不会那么快有结果,我估摸这来回一趟也得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你们就安心先在这里住下,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好。”张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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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晔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