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意志激烈碰撞,几乎撕裂灵魂。
就在此刻,远在长安的通冥台碑文突然发光,千万百姓梦中齐诵“真君驾到”四字,声浪汇聚如潮,涌入周衍体内!
他猛然睁眼,一声长啸震碎十方云层!
“我不是你!”他对空中心脏怒吼,“我也不是神!我是**人走过的路**!是母亲给的灯,是陈小郎的汤饼,是李知微不肯放手的手!是你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叫做‘值得’!”
轰!!!
黑色心脏炸裂,九道红线断裂,化作灰烬飘散。
可就在最后一丝意识消亡前,它留下一句话:
>“你以为……只有我一个吗?”
风停了。
周衍跪倒在地,浑身浴血,左臂焦黑如炭,显然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反噬。但他还活着,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
李知微冲上前扶住他:“结束了?”
“不。”他喘息着,望向星空,“这只是第一个。历史上每一个妄图以绝对权力终结混乱的帝王,他们的执念都可能成为四幽的入口。嬴政是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你还要继续?”巴问。
“当然。”他勉强站起,看向远方,“只要还有人想用恐惧换取和平,就总会有人需要站出来,说一声‘不’。”
半月后,边关急报。
安西都护府传来消息:龟兹古城地下挖出一座石殿,内有铜人九尊,皆面朝东方,双手捧册,册上文字竟是未来三十年的大唐政令,一字不差。
“时间预支。”轩辕剑神色凝重,“有人在用国运书写命运,提前消耗气数,只为构筑一个‘永不崩溃’的帝国幻象。”
“又是同类手段。”蚩尤啐了一口,“这次是谁的执念?”
周衍抚摸着修复中的左臂,轻声道:“或许是汉武。或许是隋炀。又或许……是尚未诞生的下一个暴君。”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万里晴空。
“但不管是谁,我都准备好了。”
因为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通冥台的碑文已被拓印成册,流入市井;童谣改词传唱不息;甚至有江湖术士设坛画符,以“真君印”驱邪治病,灵验者众。
信仰之网已成,而他,正是这张网的中枢。
只要人间尚有不甘跪拜的灵魂,只要还有人在黑暗中低声念出那四个字??
**真君驾到**
那么,他就永远不会真正倒下。
岁月流转,春秋几度。
多年后,有游方僧人途经终南山,见一白衣男子独坐崖边,左臂金光隐现,身旁搁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僧人合十问道:“可是真君?”
那人回头一笑,眉目温和:“我只是个守夜人。”
“那您在等什么?”
“等下一个需要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