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锡爵后来居上,拨开了温纯,昂首挺胸站到了申时行身后。
药下去,恐怕适得其反!」
「还望陛下三思!」
说罢,便摘下冠帽,伏地请辞。
在陈出头后,立刻便有数人,站去了右列。
工部侍郎施尧臣落后一步,同样免冠跪地:「臣才能不过中人,竟无力分辨对错是非,臣请告老还乡。」
仓场总督林紧随其后,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免冠伏地。
又是十馀人站了过去。
顺天府尹金立敬硬咽凝噎:「陛下乃一代英主,臣心中万分仰服。」
「只是宦海沉浮,门生故吏,姻亲眷属众多,行事往往身不由己。」
「臣自此致仕,做个闲散诗人,也算是为陛下除去一大豪了。」
朱翊钧本是背对,此刻闻言,也不由动容。
他缓缓转过身,遗憾祝福道:「卿仕途不顺,必能才思泉涌。」
金立敬再度叩首,不再言语。
有着这一于大员带头,双方也不再拘谨,大摇大摆左右站队。
两班文臣从左到右,从右到左。
服饰摩擦以及摘取冠帽的声音,衬得南郊格外安静。
片刻之后右列自赵锦以下丶陆光祖丶陈丶林丶金立敬丶施尧臣-----凡一百九十馀人,免冠伏地。
左列自申时行以下,王锡爵丶王国光丶朱衡丶温纯丶张翰丶陈吾德-—---凡四百十馀人,躬身而尘埃落定。
方才全程把持刀柄的锦衣卫,也终于放下了手中兵戈。
朱翊钧看着苦笑的赵锦,本想说些什麽,突然又觉得意兴阑珊。
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胃然一叹:「朕与诸卿数年共事,今日政见相左,实在憾事。」
「最后随朕祭过上苍,全了你我君臣最后的缘分,便分道扬罢!」
赵锦瞬间便失了精气神一般,艰难下拜。
申时行等人冷眼旁观。
时值正午,碧空点缀着云朵。
太阳行经头顶,在这个冬季显得唯唯诺诺,光照谨慎地透过云朵,穿透而出。
洒在南郊的一左一右。
王世贞看着气度凛然的皇帝,心中万分感慨。
他思索片刻,略作修饰后,落笔写道:
-有司千犯天和等一百九十馀人,祭天求告,旋而光乍破。分割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