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左重倒不右什?
也是他威望比不得太祖高皇帝,没资格轻飘飘一句话便单独开辟祖制,否,又怎会像如今这般,只能利用这位的祖制。
不过——。想必不会太远了。
他批完最后一份奏疏,放下笔伸了个懒腰:「走吧,朕送先生到午门。」
张居正见状,也跟着起身:「臣自去便可,不敢劳动陛下。」
朱翊钧笑了笑:「先生也客气起来了,当初的几位阁臣,朕能送到午门的也不多了,昨日还是着马公走的,他不也坦然受之?」
说罢,转身便走了出去。
张居正无奈地跟上,分辩道:「臣与马公情形不同,臣此去,三月便回来0
受制是三个月,但额外又给了赶路的假期,所以是三月回返。
朱翊钧推开暖阁的房门,一阵冷风吹来,一老一少齐齐缩了缩脖子。
门外的内臣连忙上前,给皇帝披上大擎,又递了一件在首辅手中。
朱翊钧搓了搓脸:「元辅去看过高先生与吕公了麽?」
他没问马自强,因为后者去看过张居正了。
朱翊钧闻言,叹了一口气,似自言自语一般:「等朕这几日忙完,便去看看也们。」
两人说看话的功夫,一前一后,从文华殿屋檐下走了出去。
张居正跟在皇帝右侧,落后半步,见内臣跟的远远地,才继续方才的话题:「陛下当增补阁臣了。」
先前有意放任也就罢了,现在再不补阁臣,申时行一个干活得忙出病来。
说到这里,朱翊钧不免有些可惜:「本意是想让余有丁办完山东盐政后入阁差遣,可惜,如今被束在山东巡抚之位上了。」
说罢,他转头看向张居正,意味难明:「先生,你说,王希烈是正寝麽?」
他不记得王希烈历史什麽时候去世的。
但其人年近五十岁,上任不过两月余,就心衰而死,很难不让人多想。
张居正沉默片刻,正色回道:「陛下,没由来的事,便不要多想了。」
朱翊钧哑然。
天空中并没有下雪,只有冬风来回席卷。
朱翊钧用手紧住身上的大擎,略过了方才的话题,继续谈论起增补阁臣的事:「朕属意王锡爵任吏部尚书,待先生回来,便让他交还吏部,入阁办事。」
张居正闻言并不意外,毕竟皇帝年初就准备让此人入京了。
「就是性情暴躁,颇类定安伯。
当初高拱掌吏部的时候,三天两头就被弹劾,与其行事风格自然有关系。
这王锡爵,也不多让。
朱翊钧笑道:「朕会注意的。」
要的就是王锡爵脾气不好。
否则这小半年,单靠申时行怎麽压制六部,甚至于王崇古?
申时行与王锡爵两人既然号称「苏州绝恋」,正适合用在这段内阁与吏部分台的空窗期内。
张居正见皇帝有了决意,也没再说什麽,而是紧接着道:「六部堂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