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折被带回别院时,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常汝琰和轻衫从后门将人带往客房,临到屋前,远远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焦急踱步。
秦素把孩子带回衙门,又找人照看好。
野树林后续情况她不清楚,坐也坐不住,干脆就来别院堵人,不曾想还是撞见了此情此景。
“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秦素眼见闻折浑身是血,心中陡然一惊。
轻衫来不及多说,“快,先送进屋。”
几人手忙脚乱地把闻折抬到床上。
秦素挥手把两人拨开,毫不迟疑地撕开闻折的衣裳。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轻衫愣住了,他下意识瞥了主子一眼,果然,脸色不好看。
秦素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势,虽然没有刺中心口,但如果不及时处理,恐怕会引起并发症。
常汝琰默默望着秦素,终于从进门以来第一次开口,“这里没你的事,回去。”
语气毫无温柔可言。
然而秦素根本没理的意思,冷静道,“伤口太深,必须先止血。”
常汝琰神色微暗,正准备上前阻止,却被门外的响动打断。
轻衫急忙走到门口,暗卫在耳边低语片刻,前者面色骤变。
他示意暗卫退下,想向常汝琰汇报,又因秦素在场心生顾虑,话到嘴边止住了。
常汝琰无意再遮掩,侧眸冷冷一瞥,“说。”
轻衫垂头,“雷或被发现死在自己宅邸,一刀封喉。”
常汝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杜临这是早有防备,抢先一步灭了口。
沉寂中,秦素忽然开口,“你们先去吧,我来处理他的伤。”
她来处理?
轻衫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秦素,你……”
“这节骨眼上能找大夫?”秦素一句话怼了回去,“风声一漏,你们这摊子事还能藏住?他的伤再拖延,不死也得废。”
秦素又不傻,常汝琰没有将人送医馆反而偷偷带回别院,显然是怕走漏风声,估计是打算自己想办法处理,可比起古人那种应急手段,秦素自认她的技术更保险一点。
这边秦素寸步不让,那边常汝琰如同闷葫芦般杵着。
轻衫夹在中间,突然不知道该偏向谁了。
见半天没动静,秦素干脆默认,又补充道,“把竹俏叫来,她嘴严,我需要帮手。”
常汝琰望着秦素许久,眼底情绪翻涌,那些拒绝的理由再也说不出口。
他低声应了,留下句“马上回来”,便带着轻衫离开了。
人一走,屋里就剩下气压低得吓人的秦素和半死不活的闻折。
秦素替闻折盖好被子,走到桌边龙飞凤舞写下张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