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仪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怎么不亲近,我们——”
“可是共犯啊。”
雪代从回忆中缓过神来,蜷缩的姿势维持了太久,脖颈和腿脚都开始发麻酸疼,她一只手扶住床,用力站了起来,可下肢一软,又重重地跌回床面。
她干脆蹬掉鞋子,将全身都挪到了床上。
这一切的开始并不复杂,她起了离婚的念头,却又不甘于放弃到手的一切。
虹都有规定,但凡是低等级公民同高等级公民相互结合,若非高等级公民犯了错误,低等级公民想要提出离婚,就只能净身出户。
当然,这也是萨尔萨笃定自己不会离开他的原因。
有没有一个方法能够让萨尔萨犯一些错误,再让她顺理成章地提出离婚呢?
雪代想了很久,但都苦于条件限制,没有办法实施。
直到那个男人,主动找上门来。
金色头发,碧绿色的眼睛,如象牙般白净的皮肤,比尔森家族的小儿子,全虹都的梦中情人,也是。。。。。。她丈夫的合作伙伴。
“萨尔萨不在。”雪代打开门后,同他说。
“我并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夫人。”这位不速之客眉眼弯弯道。
当然,与他的美名相提并论的,还有他滥情花心的名声,雪代不想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我不认识你。”说着,她就要把门关上。
一只手握住了门框,抵消住关门的力道,他的脸从门后探出来,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雪代刚刚无礼的行为而消减半分。
“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就报警了。”
“报警?”他轻笑一声,“好啊,那就让他们来抓我吧。”他的皮鞋向前,卡住了门缝,大腿也跟着挤了进来。
雪代只得松开关门的手,“。。。。。。请进吧,先生。”
雪代将他引至会客厅后便转身去了茶水室。
“不必劳烦夫人,茶我就不喝了。”
但雪代对这客气的推辞置若罔闻,不多时,她端着两个杯子出来。
见雪代将其中一个放到自己面前,即便刚才说了不喝,但他仍欣然接受,接过茶杯。
低头一看,里面哪有半点茶渣,这不过是一杯白水罢了。
他笑了一声,将茶杯放下。
雪代也坐下了,并没看他,而是低头啜饮了一口水。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两人相对无言了整整十分钟。
在这沉默而又尴尬的氛围中,雪代终于忍不住了,“先生,我以为你进来,是有要事要说。”她特意在后半句上加重了音调。
他显然是十分擅长应对女人指控的类型,面对雪代的控诉,他不紧不慢地将茶杯放下,长腿一翘,鞋尖打晃。
“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开口才好。”
面对这种人,雪代也不是没有处理的办法,她伸长手臂,摸到了茶几上的通讯仪,打开屏幕后随后点了几下。
做完后,她将屏幕翻转,朝他的方向晃了两下,“真不巧先生,你能在这里的思考的时间应该不多了,我的丈夫说今晚要回家吃饭。”
“是吗?”他并不因这话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反而神态自若,“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明明觉得不该接他的话,但雪代还是不自觉地问出口了。
“当然是可惜。。。。。。”他将翘着的腿放下,身体朝雪代的方向倾斜,声音放低,“夫人你想要离婚的事要被知道咯。”
这么想来确实很可疑,比尔森家族的小儿子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想要离婚,又为什么会主动上门来帮助她。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只有过一面之缘,就算他对她。。。。。。他们之间关系逐渐密切,也是从那天他上门来之后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