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当时却像昏了头一样,被他所迷惑。
雪代在床上翻了个身,以手做枕,阖上眼皮。
如果周围都是迷雾,迷雾里又站满了人,那找到最开始带她走错方向的那个人,会不会有用呢?
“希尔。”雪代喃喃,“你此刻,又在哪里?”
当太阳第三次从地平线上升起,晨光侵染大地时,雪代的禁闭终于结束了。
执法者打开她的房门时,她还在睡觉。
这里没有日夜的概念,灯一直开着,渐渐的,雪代逐渐失去对时间的感知,开始长久的入睡。
“醒醒。”执法者上手推了她两下。
雪代翻身,睡眼惺忪,“怎么了?”
见人没死,只是睡迷糊了,执法者松了口气,“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去了,抓紧时间把房间腾出来。”
雪代听到这话后坐起身,以手抚额,晃了晃昏沉的脑袋。
最开始在禁闭室里,她总是会胡思乱想,可时间久了,她却反而放松下来,这里没有人对她有所图,也没有人想杀她,更没有人会在她睡着的时候来个夜袭。
如今禁闭结束,要离开了,她竟还有些不舍。
雪代从床上爬起来,眼前发黑,身体微晃,缓了一会儿后才提步走出房门。
她还有好多事要做,找珀尔修斯,找萨嫚,找暴君。
对了,还有暴君。
一想到这个人,雪代就感到头疼,她足足三天时间没有出现,这段消失的时间她该怎么同他解释。
不过去的路上还有一段时间,应该能想出解释的理由。。。。。。吧。
打开那扇红色的门,雪代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好消息,里面空无一人,坏消息,她想好的理由无人可说了。
她干脆将单人沙发拖到落地窗前坐下,朝下面看去。
这里平时人并不多,不过也是,在监狱里搞这种非法聚集本来就不宜大张旗鼓,倒不如说暴君真的搞了,还在这海岛的下面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才更加让她惊讶。
他,暴君,又是什么身份,还有外面走廊上他的那些画像,看着就像不同年代的笔触和画风,除了画像上都是一个人外。
等等,为什么她会觉得都是一个人呢?那些画像上的人明明都戴着面具啊,就算不是,她也看不出来吧。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有人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随着耳语先一步拂过耳廓,雪代扭头,对上了他。
那副自己刚刚在想的面具是半包头式的,整张脸都被牢牢包裹住,从外观上看不出来鼻子眼睛嘴巴的区分,整张面具上都是繁杂精致的花纹,但总有面具包不住的地方。
比如耳朵。
雪代的视线随着下移。
比如脖子。
扫到那里时,他的喉结不受控地一滚,干涩的吞咽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
“咳咳。”他站起身来,同雪代拉开距离。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给我一个交待。”他挺直身体后,同她对话又显得居高临下了。
“我。。。。。。”雪代刚说一个字,就被他打断了。
“不要骗我,我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