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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仙门重临（第4页）

秦森放下药箱，走向岸边。

他没有呼喊，没有动员，只是默默搬来木板、绳索、浮桶，开始组装简易救生筏。一名少年见状，跟着动手；接着是另一个，第三个……不到半个时辰，二十多艘临时筏艇列阵待发。

“你会水吗？”有人问他。

他摇头：“但我不能看着他们死。”

他亲自驾舟出海，在惊涛骇浪中穿梭，一次次将遇险渔民接回岸边。当他第十一次返航时，体力耗尽，几乎坠海，幸被少年拽住。

黎明时分，四十七名渔民全部获救。

人群围拢过来，想要知晓他的名字。

他倚着礁石喘息，只说了句：“告诉孩子们，下次涨潮前一定要回港。”然后悄然离去。

三天后，渔村立起一座无名碑，上书：

>“不知其名，不负其恩。”

而此时的秦森，已在百里外的一座小镇停下脚步。他坐在茶馆角落，听着两个老人闲谈。

“听说了吗？城里新开了一所‘平民义塾’，不收学费，还管午饭。”

“真有这样的好事？”

“千真万确！听说创办人是个灰袍先生，从不露脸，每天天没亮就在厨房熬粥……”

秦森抿了一口粗茶，嘴角微扬。

他知道，那不是他创办的学校，但一定是某个曾听过他讲课的学生，在用自己的方式延续那份信念。

这才是真正的胜利。

不是摧毁多少敌人，不是赢得多少赞誉，而是当千万个普通人开始自觉地去做一件件微小却温暖的事时，黑暗便再也无法统治这片土地。

冬尽春回，万物复苏。

承天学院第廿一届开学典礼如期举行。

这一次，讲台上站着的不再是秦森，而是一名双腿截肢的年轻女子??正是当年轮椅上的少女。她如今已是“心碑导师”之一，专授“无声守护”课程。

她面对新生，缓缓说道：

>“你们或许听说过‘二郎至圣先师’这个名字。

>有人说他是神，有人说他是传奇。

>但我知道，他只是一个不愿看着别人受苦的普通人。

>他教会我们的，从来不是如何变得强大，

>而是如何在弱小时，依然选择善良。

>所以今天，请允许我告诉你们第一课：

>**不要等光芒照耀你，你要成为那束光。**”

台下掌声雷动。

而在人群之外，秦森静静伫立，听着熟悉的话语随风飘散。

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平凡。

春风拂过槐树梢头，嫩芽初绽。

陶罐深埋之处，那面绣着“等你回来”的褪色小旗，正悄然化作春泥，滋养着新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