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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仙门重临（第3页）

“谁是走路的神仙？”

“就是那个不要官、不要钱、整天帮别人的人啊。”男孩认真地说，“娘说，他不像庙里的神，不会飞，也不会变金豆，但他会让饿肚子的人吃饱，让迷路的孩子回家。”

秦森笑了，从怀中取出一枚备用徽章，递给他：“那你愿不愿意，将来也做一个‘走路的神仙’？”

男孩犹豫片刻，摇头：“我现在太小了，帮不了人。但我可以先记住他们的名字。”

说着，他掏出一本破旧小册子，翻开一页页密密麻麻的记录：

>“张阿婆，腿脚不便，每周二要送药。”

>“李铁匠，儿子战死，逢年过节会喝酒哭。”

>“小石头，爹跑了，爱吃糖葫芦……”

秦森看着看着，眼眶渐热。

他知道，这个时代正在悄然改变。

不再是等待英雄降临，而是每个人都在学习如何成为微光；

不再是仰望天空寻找神迹，而是低头看清脚下的路能否让他人走得更稳；

不再是被动接受命运，而是主动在生活的缝隙中种下善意。

三个月后，帝都突发政变。

礼部侍郎李崇安勾结外族，伪造圣旨，宣布废除《承天律》，重启“神裔选拔”，并下令剿灭承天学院为“乱党之源”。

大军压境，百姓惶恐。

然而，当铁骑抵达学院山门前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刀剑，而是一条绵延十里的人墙。

有农夫挑着新鲜蔬菜，说“我家孩子靠承天粥棚活下来”；

有盲眼老妇拄杖而来，说“我儿子是承天送葬队安葬的”；

有私塾先生领着学生齐诵《守土誓》；

更有数百名曾受助于承天驿站的孤寡老人，坐在轮椅上静静守候，手中举着写满名字的灯笼??那是他们一生中被帮助过的所有人。

领军将军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认得这些人。有的是他家乡的邻居，有的是他母亲曾救治过的病人，有的是他女儿的同学家长。

他最终下令撤军，单膝跪地，摘下头盔：“我奉命行事……但我无法对着恩人拔剑。”

消息传开，全国哗然。

十八州联名抵制朝廷命令，边境守将公开宣称：“宁违君命，不负民心！”

江湖门派集结百万义士，誓言“护承天如护亲族”；

甚至连皇宫禁卫军内部也爆发分裂，三成士兵脱甲归隐，留下一句话：

>“我们守的是百姓，不是皇权。”

十日后，皇帝被迫下罪己诏，罢黜李崇安，恢复《承天律》，并宣布设立“民择监国制”??重大国策需经全民评议三轮方可施行，官员任免由百姓评分决定。

朝堂之上，黄卿依旧静坐末席，未受一官半职。有人劝她趁势掌权，她只是淡然一笑：

>“权力最美的样子，是它存在，却不被占有。”

风波平息后，秦森再次踏上旅途。

这一次，他没有带任何弟子，也没有标明身份。他穿上粗布衣裳，背着药箱，沿着东海海岸线一路行医。有人认出他，想跪拜，他连忙扶起：“我只是个路过的大夫，恰好懂点针灸。”

他在渔村治瘟疫，在盐场帮工抬筐，在孤儿院教孩子们写字唱歌。没人知道他是谁，但他们都说：“这位先生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某夜，风暴突至。

海上渔船被困，信号灯频闪。当地驻军因编制缩减无力救援，百姓只能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