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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祂在海渊的遗言（第2页）

“不。”我缓缓摇头，手指紧紧攥住戏纸，“他们迎接的是‘他’。而‘他’……还没来。”

话音未落，深渊触徒猛然暴起！

尽管胸口晶核布满裂痕，它的动作却比之前更快、更协调，七条触须如鞭刑天，其中一条竟直接穿透空间，出现在我头顶上方，带着腐海腥气当头砸下！

“小心！”蓝光怒吼，铁棍横扫而出，金纹炸裂，硬生生将那条触须截断。

可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一串扭曲的文字??

【你已说谎三次，真言将反噬其主】

我瞳孔骤缩。

第一次，是在进入地窖前，我对孙影说“我能控制这具身体”??其实我不能。

第二次，是在对抗第一波残眠者时，我对自己说“我不怕”??其实我怕得要死。

第三次……

就是刚才??我说“他还没来”。

可就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整座地窖的温度骤降十度，绿烛火光尽数转为幽紫，空气中响起一声极远又极近的叹息，像是从时间尽头传来。

“……你说对了。”司命突然笑了，笑得近乎悲悯，“他，确实还没来。但他已经‘听过’这句话了。”

轰??！！！

晶柱爆裂！

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从内部炸开。无数蓝色晶片如雨飞溅，在空中并未坠落，反而悬浮着，一片片翻转，拼合成一面巨大的镜面??

镜中没有我们。

镜中是一座沉没的灯塔，塔顶站着一个穿黑袍的人，背对我们，右手持枪，左手握着一张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暗红戏纸。海浪在他脚下翻腾，却无法沾湿他的衣角。天空布满旋转的星环，正是“星灾之环”的图景。

而最令人窒息的是??

他的左脸，和我一模一样。

“……不可能。”我后退一步，脚跟撞上碎石。

“为什么不可能？”司命淡淡道，“你真以为，‘言谎成真’是凭空而来的能力？它需要一个‘源点’。而这个源点……从来就不是你。”

他缓缓抬起右轮，枪口不再指向敌人，而是轻轻抵在我的太阳穴上。

“是你还没到来的‘终末之我’。”他说，“是你用谎言堆砌出的神格雏形。而这整座祭坛，这些残眠者，这场永醒仪式……都是为了唤醒你体内那个‘将要说谎到极致’的存在。”

我呼吸停滞。

蓝光怒吼：“司命！你疯了？！”

“我没疯。”司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完成了我的部分。”

他扣下扳机。

没有子弹射出。

只有一声极轻的“咔”。

可就在那一瞬，我脑中炸开无数画面??

我看见自己站在世界尽头，脚下是亿万破碎的真相；

我看见自己用一句话让太阳熄灭，又用一句戏谑让它重生；

我看见自己披着黑袍，手持右轮，站在灯塔之上，听着无数信徒吟诵《永醒之主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