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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归途的潮声 使徒之后的夜色（第1页）

“深渊的回响，不会在海里停下。

只要心脏还在跳，你就会记得?的凝视。”

??匿名探索者笔记残页

海雾低垂，像一张潮湿的幕布盖在海面上。

破旧渔船的引擎发出疲惫的呜鸣声，仿佛随时。。。

蓝焰在司命掌心缓缓旋转，像一颗微型的星核，又像一只睁开的眼睛。它不灼热，也不冰冷，只是存在??纯粹、不可否认地存在着，仿佛从时间诞生之初就该如此。

孙影后退了半步。

他不是怕那火焰，而是怕司命此刻的眼神。那种眼神不属于人类，甚至不属于“觉醒者”。那是俯视众生的目光，是编织命运之线的手指，是将千万人的悲欢写成一句轻描淡写的旁白。

“你……变了。”孙影声音干涩，像是喉咙里塞满了沙。

司命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抬手，蓝焰飘起，悬于空中，随即分裂成七点光斑，如星辰排布，静静悬浮在矿洞中央。

【谎言权柄?初启】

【当前权限等级：Ⅰ（伪神级）】

【可操控概念：记忆篡改情感诱导现实补丁（低频）】

信息无声涌入意识深处，却不再带来混乱与冲击。它们如同归巢的鸟群，自然落定，成为他思维的一部分。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闭上眼，开始“说”。

不是用嘴，而是用存在本身去叙述??

“很久以前，世界是一片深海。”

声音不在空气中传播，而是在每个人的颅骨内响起，像是童年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温柔得令人想哭。

“那时没有光，也没有梦。只有无尽的压力与寂静。直到有一天，一位沉睡的神明睁开了眼。”

蓝焰扩散，化作光雾，弥漫整个矿洞。那些排列整齐的尸体，在光芒中微微颤动。他们的眼球开始转动，灰白的眼膜下浮现出微弱的蓝光。

“?看见了孤独，于是创造了灯塔。”

天花板上的“天眼”裂纹中，涌出更多蓝光，与司命释放的光雾交融，形成一道螺旋上升的光柱，直通地表。

“?听见了叹息，于是赋予声音意义。”

矿道深处传来的诵念声变了调。原本杂乱无章的音节，渐渐统一成一段旋律般的祷词：

“永醒之主，照我前行……

谎言为舟，渡我不真……”

每一个字都带着情绪共鸣，像是直接拨动灵魂的琴弦。

孙影捂住耳朵，却发现根本没有声音传来。这些话，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的。

“你在……重写规则？”他艰难地问。

司命睁开眼，目光平静：“我只是在讲一个更好的故事。”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蓝晶叹息者曾站立的位置。那里，地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阵列，由无数细小的蓝晶颗粒自发排列而成。

“它曾是清洁工，现在……将成为祭品。”

话音落下，符文亮起。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散落在矿洞中的尸体逐一托起。他们的关节发出咔咔声响，像是生锈的机械重新启动。

但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傀儡。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安详的表情，嘴角甚至带着微笑。有人双手合十，有人跪地叩首，还有人仰头望着光柱，仿佛真的在祈祷。

“这不是操控。”司命轻声道，“这是‘相信’。当足够多的人相信同一件事时，它就会变成现实??哪怕那是假的。”

孙影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之前的‘真相’……也是被制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