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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怕你复健迟到嘛。”苏晚踮脚替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动作自然又亲昵。

两人的身影在雨幕里渐行渐远，陆司沉站在原地，看着那把蓝色的伞慢慢变成一个模糊的点。便利店的暖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骨子里的寒意。

他转身走进便利店，买了一瓶和苏晚常喝的牌子一样的酸奶。付账时，收银台的阿姨笑着说：“先生眼光好，这是我们店卖得最好的一款。”

陆司沉没说话，走出店门时，酸奶的凉意透过掌心蔓延开来。他忽然想起苏晚曾坐在他对面的工位上，一边吸着酸奶一边敲键盘，阳光落在她毛茸茸的发顶上，像镀了层金边。那时他总觉得她吵闹，直到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才发现那些细碎的声响，早已成了他习以为常的背景音。

十二月初的慈善晚宴上，陆司沉再次见到苏晚。她是作为花店的代表来送拍卖用的花艺作品，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裙，站在角落和主办方的人说话。

江辞也来了，穿着不合身的西装，显然是借来的，却依旧紧紧跟在苏晚身边，像只警惕的小兽。轮到花艺作品拍卖时，少年紧张地攥着拳头，直到作品被高价拍走，才偷偷松了口气，转头冲苏晚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陆司沉坐在第一排，手里把玩着钢笔，全程没有抬头。直到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邀请他上台致辞，他才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苏晚身上。

她正低头听江辞说着什么，嘴角弯起柔和的弧度，侧脸在水晶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润。陆司沉的喉结轻轻滚动，拿起话筒时，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慈善的意义，在于给予而非占有。有些光芒，远远看着就好。”

台下响起礼貌的掌声，他走下台时，瞥见苏晚抬头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讶异，随即又低下头去。

晚宴结束后，陆司沉在停车场遇到了苏知予。对方刚从车里出来，白大褂外面套着件黑色大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丝了然。

“听说你把城西的地块捐给了福利院。”苏知予递过一支烟，“那块地，你争了整整三年。”

陆司沉接过烟夹在指间，没点燃：“留着没用。”

“是因为她喜欢那里的银杏林？”苏知予笑了笑，“我上周去复健中心，看到江辞的康复记录，进步很快。”

陆司沉没接话，拉开车门准备上车。

“陆司沉，”苏知予忽然叫住他，“你知道吗？苏晚的毕业论文，是我找人改的查重率。”

陆司沉的动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