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宴一头雾水,他回头看着书上的温映,两人两脸懵逼。
温映一度以为自己读唇语出了什么差错,她在想戚念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个未婚夫。
萧月再一次诚挚无比道,“我劝你先离开。我会保护好她的。”
景宴扫向榻上的戚念,却见戚念的眼球动了动,他便放心转身,去树上背起温映,离开了小木屋。
他离开的脚步可谓能用狼狈来形容。
温映趴在景宴的肩头,隐约感觉他在发热。她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是满头细密的汗。
“是不是我穿太多了,太重了,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温映凑在他耳旁说。
景宴却声音嘶哑喝止道:“别动。”
温映被吓着了,上次这样疾言厉色还是在他从江州找回她的时候,她瞬间觉得事态不简单,便也闭口不言。
景宴刚刚出声就后悔了,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本来感觉自己意志力还行,可她的手冰冰凉,像是丝绸,又像是流水,拂过他的额。
她的气息在他的耳旁萦绕,这些平常的动作她一做,他瞬间感觉自己全身僵硬如铁,溃不成军,所有的血气都汇集到一处往身下去。
等到见了湖面,他才松了一口气。
岸边浅水区已经有浮冰,风吹浪打,互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景宴将温映置在岸边,迅速脱了披风、外袍,只剩中衣时,他的手略微顿住,扬起披风盖住温映的头后,往湖里走去。
温映后知后觉把头上的披风扯下,一天之内连着看两个人脱衣服,什么情况?
等她把披风拉下来,只能见到景宴的头露在水面上,身躯都被掩在冰蓝的湖水下,日光一照,浮冰都似金麟一般,累在他的身旁,隆起碰撞,他也随浮冰起起伏伏。
温映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实在是忍不住,“你怎么样啊。”
景宴听到她的唤声,睁眼看她。茫茫雪原中,她蹲在岸边高地上,他的中衣整整齐齐叠在她的膝上,挨着她的胸口。
一瞬间,他的瞳孔紧缩,身体巨颤,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
而温映这边,只看得到他双眼通红,又沉入水里消失不见,就在她担忧他是不是溺死在水里,纠结要不要下去救他时,景宴已经从湖水中慢慢走了上来。
湿发黏在面颊,贴过红唇,水珠发尾滴落,划过宽阔的胸膛,最后隐于腰腹,再没入湛蓝的湖水中。
温映无法形容这一刻的震撼,偌大的天地间,他从水中慢慢走出。
她想起有游记中写的人鱼,应该就是这样,妖冶艳丽,好似要摄取她的魂。她的脸肉眼可见红了。
温映背过身去,明白了刚才他在干嘛,她颤抖递过他的衣服,才明了自己刚才的行为多么不合时宜,她只能不停干咳,来缓解这尴尬场面。
“别咳了。”他的声音依旧喑哑。
温映尴尬笑笑,只能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戚念怎么样了。”
“别担心,戚念醒了。”景宴穿戴整齐,正在用披风擦湿发,动作从容,一点也不见刚才的狼狈
她本来是单纯转移话题,可现下细思是真担忧了,“虽然戚念身手不凡,但是这个熏香她也闻了啊,你都这样了,她有没有影响啊?”
景宴抬眼看她,凉风一扫而过,他凑到她的耳边说,“萧月说他们是夫妻呢。”
温映躲开他的动作,抢过披风替他擦头,身体力行催促他赶紧。
景宴却是全身懒洋洋,任她催,他自岿然不动。
最后温映只好没脾气,坐在他旁边,等这位太子殿下收拾,心中在为戚念祈祷,千万不要多个脾气大难哄的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