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嗓音属于阿朴,男孩是时遇,如今,这两个一个死了,一个咬死不开口。
她唯一的希望,只剩邢解详。
虽然她心里有预感,这狗东西的嘴巴应该也很严,但已经没有更多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试试了!
不把这女人揪出来,这桩案子就不算真的完!
打定主意,她运了口气,起身就要走:“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时,病床上的李员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这位姑娘,你可是……可是看到了我女儿?”
南宫步子一顿,回头看他。
老人眼皮耷拉着,几乎盖住了眼睛,仅剩的那点眼白泛着红,上面一层薄薄水汽,嘴唇在轻轻哆嗦,像是冷极,又像痛极。
南宫转过身,和他对视:“还记得,给你们送信的人长什么样吗?”
一直沉默的李念裴开口:“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长得很清秀,什么也没说,把信给了我,人就走了。”
是阿朴。
时遇到底还是帮了她。
南宫眉目微敛:“我确实见到她了,在写信,她体力不行,怕你们看出端倪,光废稿都写了十几张。”
“她、她怎么样?辛苦不辛苦?”李念裴声音微微哽咽。
“还好,不算辛苦。”
南宫眼前闪过女人挺着大肚子,蹒跚走出书房的样子,声音沉了沉,“有个孩子一直在照顾她,直到最后,她还在笑着。”
……
出了李府,一行人赶回了长乐城。
马车上,南宫歪靠在马车一角,单薄的身形配上苍白的脸,可怜兮兮。
李无忧盘腿坐在她对面,第二次解释:“穿业镜要耗费灵力,你现在太虚弱,坐马车回去也很快,不急在这一时。”
道理是对的,可她还是不高兴。
就好像原本能展翅飞翔的鸟儿,突然被人拴上了锁链,只能站在主人的肩上,亦步亦趋地跟着走。
有点憋屈。
“对了,那张纸是怎么回事?”
李无忧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你真的在里面看到了李念如?”
“借物溯源。”
南宫惜字如金,“能看到她写这封信的时候发生的事,但时效很短。”
“可有看到别的?”
南宫睨他一眼:“李捕快,太聪明不是好事,你那皇帝舅舅没教过你?”
李无忧直视着她眼睛:“不如楼主聪慧。”
他想起在梅娘家里的事,有些想笑,脸色却微微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