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手,身后死士迅速行动,将许家祖坟重新修缮,立碑复名,并在四周埋下火油引线,设下机关陷阱。随后,她们将所有禁军俘虏双手反绑,脸上烙下“辱忠”二字,逐个放归京城。
当夜,京城震动。
皇帝得知祖坟未毁反修,怒极攻心,当场吐血昏厥。醒来后第一句话竟是:“她……她进宫了吗?”
魏王跪奏:“尚未。但……寒露率人留书于城门:‘许家血脉未绝,子孙代代不忘仇。若再犯我亲族,南辰铁骑踏平皇城。’”
皇帝颤抖不止,连声道:“增兵!增兵守宫!调羽林卫,封锁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可他忘了,真正的战争,从来不在城墙之外。
***
五日后,辰州。
许靖央正在校场检阅新军,忽见白鹤匆匆奔来,右臂空荡荡的袖管随风摆动,脸色却异常凝重。
“将军,出事了。”他压低声音,“我们的人发现,朝廷已在暗中联络西戎,许以江南三州之地,请其出兵夹击南辰。”
许靖央眉头微蹙:“西戎?他们不是刚与北梁交战失利,元气大伤?”
“正因如此,才肯卖命。”白鹤沉声道,“而且……我们查到,平王并未完全失势。他在江南仍有旧部,甚至与西戎使者秘密会面,承诺若助朝廷剿灭南辰,便拥立他为帝,另立新朝。”
许靖央冷笑:“他还真敢想。”
“更严重的是,”白鹤咬牙,“西戎已派细作潜入南辰境内,目标明确??刺杀您,或毒杀许大将军。”
许靖央眼神骤冷。
她当即下令:“关闭边境,严查商旅;女子学堂全员出动,排查可疑人物;所有水源加派守卫,饮食由专人试毒;父亲居所增派两百死士轮守,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她顿了顿,又道:“另外,放出风声??说我将于七日后亲赴江南,主持‘忠烈祠’落成大典,祭奠所有因冤案而死的百姓。”
白鹤一怔:“您要亲自去?”
“当然不去。”她唇角微扬,眸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那些藏在暗处的狗,自己跳出来。”
***
七日后,江南某小镇外。
一支仪仗队缓缓行进,旌旗招展,鼓乐齐鸣。队伍中央是一辆华贵马车,帘幕紧闭,隐约可见一名素服女子端坐其中,身形与许靖央极为相似。沿途百姓焚香跪迎,高呼“肃王妃归来”。
然而无人知晓,那车内坐着的,是林昭易容假扮。真正的许靖央,此刻正藏身于百里之外的密林中,静候猎物上钩。
果然,当夜三更,小镇突遭袭击。
数十名黑衣人自屋顶跃下,手持淬毒短刃,直扑马车。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是西戎顶尖刺客。为首一人一刀劈开车帘,却发现车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尊木偶,穿着许靖央的孝服,脸上画着她的容貌。
“中计了!”那人怒吼。
话音未落,四周火光骤起。
箭雨如蝗,自林间倾泻而下。埋伏已久的南辰死士从四面八方杀出,刀光剑影中,刺客纷纷倒地。林昭跃上屋顶,双剑出鞘,与那首领激战数十回合,终将其斩于月下。
审讯之下,此人乃西戎“影狼卫”统领,供出全部计划:西戎国王已与平王达成协议,若能诛杀许靖央,便助其称帝,并割让江南宁州以南土地。而此次行动,还有另一支队伍正赶赴辰州,意图毒杀许大将军。
许靖央接到消息,立即传令拓跋烈:“你带五百轻骑,星夜回援。记住,一个活口不留。”
同时,她下令将所有俘虏押至辰州广场,当众处决。行刑前,她亲自登台,面对万千百姓,朗声道:
“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朝廷的手段!勾结外敌,屠我百姓,只为保住那张摇摇欲坠的龙椅!他们不怕死,只怕真相曝光;他们不惧战,只怕民心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