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下令:“调出今年三分之一收成,全部用于赈济;征召五百名厨娘,日夜熬粥;动员所有医者巡诊;另,发布《告天下书》??凡愿来当涂避难者,无论国籍、种族、出身,皆授田一亩,免税三年,子女可入学堂!”
消息传出,四方震动。
不仅江南百姓纷纷南逃投奔,就连北燕边境也有流民冒险穿越战线,只为求一口饭、一块地、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当涂,成了乱世中唯一的光。
而林川,也彻底完成了蜕变。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防守的边将,不再是朝廷册封的官员,而是千万人心中的“守护者”。
他的权力,不再来自圣旨,而是来自每一碗递到难民手中的热粥,来自每一个在学堂里学会写字的孩子,来自每一块刻着阵亡将士名字的石碑。
冬雪降临之时,战局逆转。
血刃营成功刺杀吴越先锋主将,导致敌军群龙无首;夜鹞子夜袭粮仓,焚毁稻谷五万石;水鹞部队更是在江面布设火筏,烧毁敌船二十余艘,迫使吴越大军暂缓渡江。
赤眉军也依约行动,连续攻破北燕三座重镇,迫使太子无力南顾。
吴越国内怨声四起,李承武被迫撤军回防。
一场眼看就要吞噬江南的大战,竟被林川以一己之力化解。
次年春,朝廷再度下诏:
“林川保境安民,功勋卓著,特晋爵‘东宁侯’,赐丹书铁券,子孙世袭,永镇东南!”
林川接旨,依旧淡然。
他知道,这仍是笼络,仍是防范,仍是试图用荣誉将他钉死在这片土地上。
但他不在乎了。
因为他早已明白??
真正的封疆者,从来不靠朝廷册封。
他是百姓用眼泪、用信任、用生命堆出来的王。
当涂城外,新垦的田地上,麦苗青青,随风起伏。
忠勇祠前,香火不断,新添的牌位又多了三百七十二块。
望京台上,那面“西陇卫军”的旗帜,始终高高飘扬,迎着从东南吹来的风,猎猎作响。
林川立于城楼,望着远方。
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敌人,更多的阴谋,更多的生死抉择。
但他也清楚??
只要这面旗不倒,只要还有人在喊“林将军”,
他就永远不会退。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而历史,终将记住这个名字:
**林川,东宁之主,封疆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