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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3章一死九生（第2页）

五、发布《誓死书》??凡参战将士，每人赐田五亩，家中老幼由官府赡养；阵亡者，追授忠勇爵，子孙入学堂，免役三代！”

话音落下，全场肃然。

一名年轻副将忍不住问：“大人，若朝廷趁机夺权，派钦差入城接管政务，该如何应对？”

林川眼神一冷：“告诉他，当涂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战士，一种是百姓。没有中间路可走。谁敢在此时动摇军心，便是与敌同谋，格杀勿论！”

正说话间，又有一骑飞驰而来，乃是徐文彦亲笔急信：

**“宫变！陛下昨夜突然康复，召见陈元礼，当场罢免裴文昭御史之职，贬为庶民。同时下旨：东南六州政务军务，悉归林川节制，三年内不得干预。另赐‘虎符双印’，一印在京，一印在当涂，合则发兵，分则禁令！”**

众人哗然。

唯有林川不动声色。

他知道，这不是皇恩浩荡，而是局势逼迫。

皇帝之所以“突然康复”，正是因为那颗“养心丹”被换了配方??去除了其中令人昏聩的慢性毒药，加入了提神醒脑的雪莲精华。而那位御膳房太监，已在昨夜悄然送出一枚铜牌，证明药已更换。

他赢了这一局。

但他也清楚，裴文昭不会就此罢休。此人根基深厚，门生遍布朝野，今日虽被贬，明日仍可能卷土重来。

真正的战争，永远没有终点。

三日后，吴越大军兵临城下。

李承烈率军列阵于城南五里，亲自策马上前，隔空喊话：“林川！你不过一介边将，竟敢抗拒天威，勾结叛军，祸乱社稷！今我大军压境，若肯开城投降，交出兵权，尚可保全身家性命。否则，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林川立于城楼之上，身穿黑甲，腰佩长刀，身后旌旗猎猎。

他没有回应，只是缓缓举起右手。

刹那间，城头鼓声齐鸣。

三千夜鹞子自暗道涌出，十人一组，分散奔袭敌军侧翼；血刃营早已埋伏于铁脊道两侧山林，此刻引燃火油，顿时浓烟蔽日，烈焰腾空；水鹞部队更是在江面放出数十艘火筏，顺流而下，直扑敌军浮桥。

与此同时，归尘亲自带队，潜入敌营后方，将一封伪造的密信投入李承烈帅帐??信中称其兄李承武有意借战败之名，铲除亲弟，独揽军权。信笺用的是吴越王府特制云纹纸，印章亦仿得惟妙惟肖。

果然，当夜敌营大乱。

李承烈召集群将议事，疑心顿起，竟下令斩杀两名曾与兄长通信的幕僚。军心动摇，士气骤降。

第五日拂晓，林川亲率五千精锐出击。

他不再固守，而是主动迎敌。

两军交锋于石梁原，刀光剑影，血染黄沙。

战斗持续整整一日。

至黄昏时分，林川亲执大旗，率夜鹞子突击敌军中枢。他身先士卒，连斩七将，最终一枪挑落李承烈头盔，逼其坠马逃窜。

吴越大败，溃不成军。

残部连夜北撤，沿途丢弃辎重无数，更有大量士兵脱甲逃亡，投奔当涂。

林川下令：凡愿归顺者，一律收编，授田赐衣，子女入学；不愿者，发放路费，任其返乡。

此举震动天下。

不仅江南百姓争相投靠，就连北燕、南越境内也有士人暗中致信，愿效犬马之劳。

战后第七日，林川在忠勇祠举行祭典。

三百七十二具棺木整齐排列，皆覆黑布，上书阵亡将士姓名。百姓自发前来，焚香叩首，孩童诵读《边将传》，声泪俱下。

林川跪于碑前，亲手点燃三炷香。

“你们没能看到今天。”他低声说，“但我知道，你们都还在。”

祭典结束当晚，他又收到林婉送来的新绣鞋。

这次鞋底夹层藏着一张极小的绢布，上面写着四个字：

**“北燕易主。”**

背面还有一行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