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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2章采石要塞（第2页）

林川握信良久，终提笔回复：

>“你不动，便是最强之力。

>守住北方，便是护住天下最后的呼吸。

>我若败，你便是火种；我若胜，你便是后盾。

>此战，由我一人担之。”

翌日拂晓，浓雾弥漫。林川亲自登上鹰嘴峡最高岩，手持铜哨，准备下令发动反攻。就在此时，一名满身血污的少年踉跄奔来，竟是当初送《秦氏罪录》的岭南少年。

“林公……我父坟被掘了！”他跪地痛哭，“秦党派人挖出尸骨，悬于岭南城门，说……说若不交出罪录原本，便将天下传书之家尽数夷族！”

全场骤静。

林川闭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心理之战的最后一击??逼他妥协，逼他退让，逼他放弃“民心即战场”的信念。

他缓缓起身，走向崖边，取出随身携带的陶碗??正是柳氏每年所奉的新麦饭。今日之饭，糙粝难咽，但他仍一口一口吃完，粒米不剩。

然后，他对归尘说：“取笔墨来。”

他在一张白布上写下十六个大字：

**“一人之骨，万人之胆。

秦若敢掘，我便再立万碑！”**

命人将布幅绑于风筝，放飞至敌营上空。风筝飘摇，如魂灵巡游，秦军仰头观望，无不色变。

当夜，林川召集议事会残余成员与民团首领，宣布一项前所未有之策：

**全面推行“民誓制度”??凡年满十六者，皆须在志士祠前宣誓：

“我愿以性命守护六权，不降、不逃、不默。

若有违背，天地共诛。”

誓言录于名册，每户悬挂“赤心牌”，红底金字，昭示全家志节。**

有人问：“若有人不愿誓？”

林川答：“可走。但我们不再送行，也不阻拦。因为真正的战士，知道自己为何而战。”

七日后，第一批“赤心牌”挂满新城门户。孩童在牌下嬉戏，老人抚牌祷告，青年执矛巡逻，眼神坚定如铁。

而此时，秦厉终于意识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城池，而是一群觉醒的人。

他秘密派出使者，携黄金百斤、赦书一道，欲私下议和，条件仅为“林川自缚请罪，余者不究”。

林川接见使者，未言一字，只命人牵出一头老牛，当场宰杀，取血泼于《东宁律》之上，然后对使者说：

“回去告诉秦厉：

我们的法典，是以血写的，不是用金买的。

你要和，可以。

条件是：

一、公开认罪《秦氏罪录》全部内容；

二、废除贱籍，释放所有奴婢；

三、开放州县学宫，允许百姓议政；

四、解散黑翎卫，归还当涂城。

否则，我不止守山，还要下山。”

使者吓得面无人色，连夜逃回。

数日后，秦厉暴怒之下下令总攻。三万大军分五路强登山道，誓要踏平新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