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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章屎包将军（第2页）

林川起身应答：“乱的不是百姓，是那些怕被查的人。我们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几千年下来，真正被罚的有几个是高官？反倒是穷人偷一口粮就被斩首示众。这种‘秩序’，要它何用？”

他展开一份报告：“过去一年，仅靠内部监察，查处贪官四百余人。而通过民众举报立案的，达一千六百件。其中属实率超过七成。请问诸位，是谁更了解地方实情？是坐在京城喝茶的御史，还是每天交税、走路、看病的普通人？”

会场寂静。

最终，法案以微弱优势通过。首批“民监团”在十州试点成立，成员须经培训考核，持铜牌巡查，有权调阅非密级文书、询问办事流程、拍摄存证。一经发现疑点，可直报审计院或舆情镜系统。

七月流火，江南再起风波。

苏州府爆出“学堂用地纠纷”余波??有官员伪造文件，谎称某女塾建于宗祠旧址，煽动族人拆校。此事迅速被当地民监团识破，不仅当场揭穿假文书，还顺藤摸瓜挖出一个专门制造伪证的地下作坊，牵连七县十三名官吏。

更令人震惊的是，该作坊背后竟有前宰相崔维舟的旧仆操控，专为世家反扑新政服务。搜查时发现账本一本，上记：“造谣成本：每起三百两；预期效果：逼停工程、动摇民心、引发朝议纷争。”

林川下令将账本全文刊印，题为《谎言经济学》，分发全国学校作为教材。他在批注中写道：“他们用金钱买卖恐惧，我们用真相兑换信任。这场战争，不在战场，而在人心。”

与此同时，北方传来捷报：雁门关外发现大型铁矿，经技术院勘测，储量足以支撑百年军工与基建。林川当即决定，矿产国有，收益专用于“全民养老基金”。凡年过六十、无依无靠者，每月可领米两石、钱三百文，由乡镇民议所审核发放。

消息传开，边陲老卒涕零。许多曾参与安陆军的老兵自发组织“巡山队”，日夜守护矿区，称“这是咱自己挣来的饭碗，不能让蛀虫叼走”。

冬至前夕，一场大雪覆盖中原。林川冒雪巡视京畿三县灾情，途中遇一村庄被困，立即下令护卫队留下铲雪开道，自己徒步进村查看。只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炊烟稀薄。

他推开一家柴门，见母子二人蜷缩炕上，孩子高烧不退，母亲双眼凹陷。问知县里赈灾粮迟迟未到，他当即取出随身令牌，命亲兵快马回府调粮，并责令鹰司彻查渎职官员。

临行前，那妇人挣扎起身，欲下跪谢恩。林川一把扶住：“不必谢我。你应该问：为什么非得等我来了才有粮？你们每个月交的税，难道不是为了换这一天的安全？”

回到府中，他连夜签发《紧急救灾十二条》，规定：

一、凡遇重大灾情，地方官须在一个时辰内上报；

二、延误三日以上者，不论品级，一律革职查办；

三、百姓有权在灾期临时接管仓储，事后补办手续；

四、设立“灾民代表委员会”，全程监督物资分配。

他还特别加了一句：“若再有孩子因缺粮少药而死，我不但要问官之罪，更要问这个时代之耻。”

腊月初八，佛诞日。长安各大寺庙煮粥施舍，香客如云。一位游方僧人在大慈恩寺前讲经，听众围拢数百。他忽然话锋一转：“诸位可知，今岁朝廷拨款十万贯，重修全国各地废弃庙宇？但有个条件??每修一座，必须附设一间‘义学’，免费教贫家子弟读书。”

众人哗然。

“起初我也怀疑，”僧人合十道，“以为朝廷是要控制佛法。可后来亲眼看见，那些原本只能放牛砍柴的孩子，坐在寺院廊下念《千字文》，我才明白??这不是灭佛，这是让佛光照进更多人心。”

他仰天长叹：“林施主不曾入寺礼佛，可他做的，才是真正的大慈悲。”

这话传到林川耳中，他只是淡淡一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至于是不是佛，交给时间去说。”

新年将至，长安街头又贴满了春联。除了常见的“新政春风拂万户”，今年多了许多新句：

>“识字方知天地宽，

>读书始觉命运改。”

>“官怕明账民不怕，

>家有良田儿有学。”

>“监督牌比护身符灵，

>真话比颂歌更吉利。”

林川走过市井，听见孩童嬉闹背诵新编童谣：

>“一不抢，二不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