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头公子紧闭的眼皮颤了下,很快又被人抬走。
程宋拉着安翊要走,关生白挡住他:“不好意思程总,安翊要是冒犯了您我先替她跟您道歉,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让她亲自向您赔罪。”
程宋阴沉地盯着他:“她没冒犯我,我有事跟她说。”
关生白毫不畏惧,双手插兜也不让开。
安翊挣了一下没挣开,转头面无表情盯着程宋。
一秒,两秒,程宋松开了。
安翊让关生白先回去,说明天会告诉他一切,关生白深深看着她,眼里的惊怒快要溢出,安翊苦笑安抚。
关生白没再多问,瞥了一眼程宋先离开了,离开前又拜托项淇帮忙看着点。
项淇匆忙跑到这里时,安翊跟程宋已经没影,剩下还有一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项淇温声警告了一番叫人送他们回去了。
其实不用他说什么也没人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谁敢让宋家的人不快呢?京城没人不知宋家是个怎样的存在,但好巧不巧的是更没人知道宋之知这个秘密。
程覃算什么?给宋之知提鞋都不配,吃屎都不敢想他竟然是人家前夫,如此离谱的秘密导致了今晚众人的鬼门关一游,捡回一条命,连程宋跟安翊之间的诡异都没人敢再细想了。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在我生日的这天搞事情?”项淇狂躁地抓头,绝望地看着方闻怒斥:“一定是安翊!不!是程宋!程宋克我!我要让他把今晚抽奖的钱双倍还我!”
“呜呜呜,闻,我等下怎么跟我妈解释今晚的事?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挨抽?”
他眼巴巴拽着方闻,方闻憋了半天最后实在不忍心他因为自家老板的过错而受罚,咽了下口水问:“用什么抽?”
“在这的话可能是扫马厩的竹笤帚。”
“为什么是这个?”
“抽出来的印子像竹子开花,节节高。”
方闻沉默地闭上眼,他的灵魂已经在节节高了。
三楼的客房此时静得能听到呼吸声,安翊和程宋谁也不先开口,好像高中较劲那会。
气氛闷得人胸口发堵,安翊把空调又打低了些先开口:“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跟关生白是什么关系?”
又来!安翊扶额无奈:“你觉得呢?上次问林亦珩,这次问关生白,还想问谁?”
程宋沉默几秒:“你今天为什么出手维护我?”
“我维护你?我是在为自己出气。”
“好,那你为什么让我停手?你不是恶心他吗?”
“你呢?为什么要出手?上次不还在为他抱不平指责我心狠手辣吗?”
程宋又沉默,半晌道:“对不起,我上次说错话了。”
安翊笑了:“又是这句,从小到大你都只会说这句吗?我在你心里本来就是这样的恶人有什么好道歉的?我不明白你今天这一出又有什么意思?让我感激你?还是听他们说我来者不拒,谁钱多跟谁,所以你就摊开身份想让我抱你大腿?”
“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想怎么样?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干什么呢?不要再想玩什么正义使者拯救失足女人的游戏,你应该要躲我躲得远远的才对。”
程宋捂脸,哽咽了下:“你说得对,我早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躲得远远的,我一开始。。。。。。我是躲着的。”
安翊红了眼圈,手指不自觉颤抖:“你要躲就一直躲,不要一会出现一会躲,你躲好了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不出现在你面前。”
程宋崩溃了,他抓着安翊,眼里充满血丝:“我躲不开!我怎么躲?北京往南平江向北,城市中心胡同街巷,摩天大楼巨幕牌,地铁通道百米屏,商场橱窗,超市海报,满街都是你的广告,全网都是你的消息,我不管抬头低头,睁眼闭眼,哪里都能看见你听见你,你让我怎么躲?”
安翊平静地看着他:“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退圈,我离开,我从此消失在你眼前好不好?”
程宋僵住,缓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