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渐落,暖黄的光在长生殿里肆意游走,将每个人的轮廓都晕染得暧昧不清。
故尘染端坐其两人中间。
左侧,夜楠支着脑袋侧头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他叠着腿,龙袍的纹理随着动作起伏,仿佛暗涌的潮水,那琥珀色眼眸里,滚烫的爱意要溢出来了一样。
而右侧的夜朔姿态闲散,整个人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腿大大咧咧地敞开,他的膝盖有意无意地蹭着故尘染的膝盖。那与夜楠如出一辙的金眸里,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浓烈又疯狂的眷恋交织,灼灼的目光将她牢牢锁住,好似要用眼神将她拆吃入腹一般。
从屏风后看去,就像一幅纠缠不清的画,勾勒出了这一室旖旎,而影子在地面不断交融、拉扯、暧昧的剪影,气息也在空气中发酵,愈发浓烈。
夜楠见盘里的果子见底,示意宫女再上一盘,然后他亲手喂了故尘染几颗,故尘染侧头张口,不一会她的脸颊两侧就鼓了起来,埋怨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夜楠的唇堵住了。
他的吻不简单,舌尖划过饱满的果子,带着一丝凉意,又去探故尘染的舌尖,与她交缠。
故尘染心知肚明狗皇帝这又是被他弟搞破防了,心想:还是你最狗。
直到差点喘不过气时故尘染才推开了夜楠,不忘踹他一脚。
夜朔气愤地挠挠头,搭上膝上的手不自觉抓紧。
故尘染嘴里还有枣,含糊不清道:“说正事啊,那你们去过江南吗?”
两人都摇头。
夜朔眼神呆呆的,又补了一句:“必要时,我可以陪皇嫂去……”
故尘染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心思,道:“没那个必要,我也永远不会闲得没事去江南玩。”
夜朔又把头垂了下去。
某人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伸手去端故尘染刚刚喝过的茶。
一天又这么忙忙碌碌的过去了,故尘染第二天趁夜楠上朝跑回了万尊阁,又召了宋锦和江暮去五楼说魑门的事情,但显然他们没什么兴致。
故尘染唤了宋锦三次,他依旧坐着发神,不免有些气恼,拿起一个苹果就扔了过去,宋锦吃痛揉了揉头。
她沉声道:“一天天魂儿去哪了?”
宋锦撇撇嘴:“在下听着呢。若阁主要称天下第一,和各门派一战后可得先与那画仙阁阁主交好才算全美。”
故尘染扶了扶额头,皱眉道:“难道本座不与他交好就不能称了?不就是有点钱吗?有病。”
偏偏她还爱钱。
宋锦尴尬挠挠头:“他们在江湖立足多年,威望又高,在下也只是建议嘛哈哈……”说完没多久,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慢慢变得呆滞。
故尘染又扔了他一次,问道:“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儿?心不在焉的。”
宋锦拍打折扇,道:“哦,没事儿,就是遇见个姑娘,现在让我茶不思饭不想的。”
故尘染轻笑道:“你这么说,是在怪人家姑娘给你留情了?不要脸。”
“就灯会那晚啊,我忍不住上前搭话,她却只淡淡瞥了我一眼,言语不多,态度疏离。可不知为何,她这模样,反倒让我难以忘怀啊。”
故尘染随意打量了他一眼,调侃道:“哟,看来这姑娘可不一般呐,竟能让宋公子这京城第一纨绔动了心?你的纨绔名声,可比本座这万尊阁传得还远,没想到也有被姑娘迷得晕头转向的一天。”她调笑完,低头抿了一口茶。
她思索片刻,脑海中一闪,在书里宋锦这个人的感情线,很痛苦。
她拿着茶盏的手抖了抖,错愕道:“那姑娘……不会是季盈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