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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第2页)

看见是我,蓝色的眼眸漾开温和的笑意:“嗯,差不多吧,zero这家伙,这次的通讯倒是稳定了不少,竟然聊了这么久。不过结束的时候,我很认真地告诉他:‘我知道你那边是凌晨,也知道你每天只睡三小时这种超人作息。所以,现在,立刻,去睡觉。’”

我忍不住半月眼吐槽:“他肯定会表面上答应,转头就偷偷处理文件或者跑去监视目标了吧?他的字典里,‘乖乖睡觉’这四个字怕不是涂改液涂掉的。”

诸伏景光直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深蓝色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微光,像夜幕下的深海:“是啊……可惜隔了次元壁。”

我面无表情吐槽:“白切黑的hiro旦那。”

诸伏景光无辜的笑笑。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明显眼神有些飘忽的脸上,“你刚才怎么了吗?跑那么急?”他的语气带着关切,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异样。

我挠了挠头,刚才在楼上那种混合着怀念、怅惘和一点点莫名烦闷的情绪,被他和“焦糖布丁”联系上的安心感冲淡了不少,但依旧像细小的尘埃一样悬浮在空气里。

“啊……没什么大事,”我走过去,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陷进柔软的垫子中,“就刚才我闺蜜给我发信息,聊了好一会儿天。她跟我说十月一黄金周要被她爸妈抓回老家参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的婚礼,不能来找我玩了。”我扁扁嘴,“啊……她才一说我才猛地把这事想起来,之前我们还约过。”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没有焦点的落在墙角的阴影里,声音不自觉低了些许:“刚才跟她吐槽那个离谱的奉子成婚还有催婚的压力,聊着聊着……突然就感觉有点像梦一样。”

窗外的夜色浓重,室内只有暖黄的灯、刚连通了两个次元的手机充电器发出的微弱指示灯,以及身边真实存在的他。

这巨大的、颠覆性的日常,已经持续了三个月。

“有点不真实,”我喃喃道,视线最终聚焦在他身上,他站在灯光边缘,身影修长挺拔,安安静静地听着,那些盘踞在心头的旧日阴霾,似乎被眼前这个从二次元走出来的灵魂奇异地驱散了。

“有点想看看你……”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出口的,带点感慨,也带点确定真实性的求证。

诸伏景光微微一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没有直接追问什么。

他只是朝我走过来,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说“我一直在这里”之类略显煽情的话,他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半蹲下来,让自己能与我平视,暖光落在他深邃的蓝色眼睛里,像是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宝石,剔透又温暖。

“现在看到了吗?”他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嗯,确实是个需要人提醒‘乖乖睡觉’的大活人。”

这带着点调侃的温柔回应,和他近在咫尺的专注目光,瞬间将我心中那点因“旧日重现”而升腾起的泡沫戳破了。

现实是厨房里有他做的虾饺余味未散,现实是楼上有我放满宅物的小窝,现实是客厅里那部手机刚刚完成一次跨次元的通话,现实是眼前这个人,用他不可思议的存在和安稳的气息,夯实了这份颠覆带来的每一天。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喂!我才不需要提醒好不好!……不过,确实比某个隔着时空也要当‘睡眠监护人’的家伙强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就足够荣幸了。”他顺势站起身,走向厨房,“要喝点热的吗?牛奶还是蜂蜜水?”

“我刷完牙了诶,牛奶吧,温的!”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我窝在沙发里,听着他在厨房熟练操作的声音,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乱七八糟的事还存在,那个信息也依旧没回复。

但这都不是此刻的重点,此刻的重点是温热的牛奶香气开始飘散出来,重点是“焦糖布丁”报完了平安,重点是那个在厨房为我温牛奶的男人——从二次元走到三次元,成为了我“做梦般”生活里,最真实、也最不可思议的锚点。

三个月的时光像细腻的流沙,一点一点填满了名为“日常”的容器,将他带来的巨变打磨成了一种温和的光泽,或许,所谓的“梦”,只是告别旧日惯性时一点小小的眩晕。

而现在,晕眩感已经消失,稳稳站在了新的土地上。

至于那个同样顶着“国庆”这个时间点的名字【*】……明天再说吧。或者说,等心情真正准备好的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只想喝一杯温牛奶,然后在一个安静的夜晚,安然入睡。

毕竟,明天又是需要确认“焦糖布丁”是否安好、需要继续日语学习、可能还要计划下是否要带某个前公安出去逛逛这座城市普通街道的、充满了小小惊奇却又无比真实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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