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正经。”他一脸无辜,却在她坐进去的瞬间俯身,利落地解开她的高跟鞋扣,把鞋子扔到后座。
“你——”
“穿这个不舒服。”他打断她,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双平底鞋,单膝跪地替她穿上,“上次磨破脚,哭的是谁?”
江羡语塞。那是上个月参加金融峰会,她穿了新鞋,脚后跟磨得血肉模糊,却硬撑到结束。回家后谢临风脸色阴沉,一边给她消毒一边冷笑:“江羡,你再逞强试试?”
回忆间,他已经系好鞋带,抬头冲她笑:“好了,领导。”
引擎轰鸣,跑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江羡下意识抓住扶手:“你开慢点!”
谢临风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拇指在她脉搏上轻轻摩挲:“怕什么?我的副驾只载过你一个人。”
阳光透过天窗洒落,他的侧脸线条镀上一层金边,下颌线锋利如刀。江羡忽然想起五年前,她第一次坐他的车,也是这样被他扣住手腕。那时她心跳如雷,却强装镇定:“谢先生,超速违法。”
而现在——
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再开快点。”
谢临风一怔,随即大笑。油门猛踩,风声呼啸,他迎着风喊:“江羡,我爱你!”
车停在云顶饭店门口。
江羡愣住:“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谢临风笑而不答,从后备箱拿出条丝巾,蒙住她的眼睛:“保密。”
黑暗剥夺了视觉,其他感官却愈发敏锐。他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腰间,引导她走进电梯。金属门闭合的轻微震动,他身上熟悉的苦橙香水味,还有他刻意压低的呼吸——
“谢临风,”她忽然说,“你心跳好快。”
他轻笑:“嗯,紧张。”
“为什么?”
“怕你嫌弃我的惊喜太俗气。”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他解开丝巾,江羡睁眼——
江羡的视线在包厢内缓缓扫过,每一处细节都像是被时光精心保存。
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推门而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香槟的酒意蒸腾在脸颊,视线模糊间只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队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锁骨上还沾着未干的酒液。
他抬头看她,眉梢微挑,笑得张扬又轻佻:“姐姐,你走错房间了。”
而现在,这个房间被复刻得几乎分毫不差。
“你……”她喉咙微微发紧,“什么时候准备的?”
谢临风从背后环住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上个月。”他指了指沙发角落,“还缺了点什么,我让人补上了。”
江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里摆着一个相框,里面嵌着他们婚礼上的拍立得照片。照片里的她头纱被风吹起,谢临风正侧头吻她,阳光在他们身后碎成金粉。
而相框旁边,放着一个泛黄的信封。
她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那是她当年留下的现金。
“你居然还留着?”她转身,手指无意识地攥住他的衣袖。
谢临风低笑一声,伸手抽出信封里的纸币,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江总出手大方,一晚上给了三千,我不得好好珍藏?”
她耳根发烫,伸手去抢,却被他轻松躲开。
“谢临风!”
“急什么?”他恶劣地挑眉,忽然将纸币塞进她衬衫领口,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锁骨,“连本带利,现在该你还了。”
江羡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转身走向酒柜,从冰桶里抽出一瓶香槟。
瓶塞“砰”地弹开,泡沫溢出的瞬间,他倒了两杯酒,却故意不递给她,而是举杯对着灯光晃了晃:“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当年为什么留钱?”他盯着她,眼神锐利又专注,“怕我缠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