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时,江羡对着镜子倒吸一口凉气。
谢临风这个疯子!
她脖子上倒是干干净净,可锁骨往下全是暧昧的红痕,像一串串隐秘的烙印。最过分的是腰间那两个清晰的掌印——他昨晚到底用了多大力气?
“需要帮忙吗?”罪魁祸首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她的衬衫。
江羡抢过衣服:“转过去!”
“都结婚五年了还害羞?”谢临风不仅没转身,反而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镜子里,他下巴搁在她肩上,看着她在痕迹上扑粉底,“遮什么?挺好看的。”
她手一抖,粉饼差点掉进洗手池:“这是能带出门的样子吗?”
“怎么不能?”他理直气壮,“让他们知道江总家规森严。”
江羡气得踩他一脚。
早餐是谢临风叫的客房服务。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时,江羡正坐在窗边回邮件。她穿着谢临风临时让人送来的高领连衣裙,端庄得仿佛昨晚那个被抵在落地窗上的人不是她。
“您的班尼迪克蛋和拿铁。”服务生礼貌地摆放餐具,却在看到茶几上那个皱巴巴的信封时明显一怔。
江羡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个装着当年“过夜费”的信封大咧咧地摊开着,几张泛黄的纸币旁边,还扔着个被撕开的安全套包装。
服务生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谢临风面不改色地塞了张钞票当小费:“麻烦收走香槟瓶。”
等服务生同手同脚地离开,江羡终于忍不住把餐巾砸向他:“谢临风!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我怎么了?”他一脸无辜,叉起一块火腿喂到她嘴边,“又不是没给钱。”
江羡张嘴狠狠咬住叉子。
退房时,前台经理笑容满面地递来账单:“谢先生,这是您昨晚的包场费用。”
谢临风正要签字,江羡突然伸手按住账单:“等等。”她指着其中一项,“物品损坏赔偿?”
经理保持着专业微笑:“是的,您包厢的吊灯……”
江羡转头看向谢临风。
后者摸了摸鼻子:“可能是高跟鞋撞的。”
“还有窗帘轨道。”经理补充。
“这个我真不知道。”谢临风举起双手,转头问江羡,“你抓的?”
江羡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抽出黑卡拍在柜台上:“没有发票。”
经理:“好的江总。”
走出酒店时,谢临风牵住她的手:“生气了?”
阳光很好,江羡眯着眼看他。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站在晨光里,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没有。”她捏了捏他的手指,“账算清了?”
谢临风低头吻她:“暂时。”
“那回家?”
“不。”他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张机票,“先去冰岛看极光。”
江羡怔住:“你真订了?”
“当然。”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我说过的,这世上只有我非你不可。”
晨风拂过,带着初秋的清爽。江羡想,这笔账,或许要用一辈子才能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