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笑起来,“后来站上领奖台,觉得一切都值了。”
“所以。”她握住他的手,“你会是个好爸爸,就像你是个好赛车手一样。”
谢临风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翻身压过来,吻住她的唇。
“喂……”江羡推他,“小心孩子。”
“我问过医生了。”他含糊道,“六个月可以……”
“谢临风!”
窗外雨声渐密,盖住了卧室里的动静。
江羡的预产期在十二月初,但谢临风从十一月开始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车队的工作全部推掉,手机24小时开机,连洗澡都带着对讲机——生怕错过她任何一点动静。
“谢临风,你再这么神经兮兮的,我就搬去月子中心提前住。”江羡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在某天早餐时爆发。
“不行,那边离医院远。”他头也不抬地切着盘子里全熟的牛排——自从她怀孕,他连三分熟的都不敢吃了,生怕有什么细菌影响到她。
江羡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紧缩。
她皱了皱眉,没吭声。
谢临风却立刻丢了叉子:“怎么了?”
“没事。”
“江羡。”他连名带姓叫她的时候,通常意味着事情很严重,“说实话。”
“可能是假性宫缩。”她轻描淡写,“医生说孕晚期正常现象。”
谢临风直接拨通了产科主任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江羡被强行按在了医院的检查床上。
“宫颈口已经开始软化,”医生推了推眼镜,“虽然还没开指,但建议住院观察。”
谢临风脸色瞬间煞白:“现在?可预产期还有两周——”
“双顶径偏大,加上高龄初产,提前发动很正常。”医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羡,“某些人是不是最近还在偷偷处理工作邮件?”
江羡心虚地别过脸。
谢临风咬牙切齿:“江、羡。”
住院第三天凌晨,真正的宫缩来了。
江羡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时,谢临风已经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手指还攥着她的病号服袖子——这人连睡觉都保持着一触即发的状态。
“开始了?”他声音沙哑。
她点点头,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谢临风跳下床,动作太急差点被输液架绊倒。他一手按呼叫铃,一手握住她的手:“呼吸,跟着我节奏——嘶!”
江羡把他的手掐出了血印子。
待产室的时钟指向上午十点,江羡的宫口才开到三指。
阵痛越来越密集,她咬着嘴唇不吭声,后背的病号服全湿透了。谢临风半跪在床边,不停地用湿毛巾擦她冷汗涔涔的脸。
“打无痛吧?”他第无数次哀求。
“再……等等。”江羡喘着气,“现在打可能……拖慢产程……”
产科主任进来检查时,谢临风像个困兽似的在墙角转圈,头发被抓得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