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遥咬了一口鱼肉,原本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惊喜道:“锦阳菜?”
卫星朗笑意更浓,又忙着为他夹了其他菜肴,说道:“多尝尝,我把醉花楼那位做锦阳菜的大厨请到咱们府里来了。”
贺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好奇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我听闻那位新来的大厨,厨艺精湛,做的菜极受欢迎,醉花楼居然肯放人?”
卫星朗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嘴角上扬,带着几分得意,说道:“三倍佣钱。”
听了这话,贺遥立刻瞪起眼来:“你哪里来的钱?”
卫星朗得意:“我为府里请厨子,哪里需要我自己付钱,自然是府账上走钱。”
贺遥额角挑了挑,瞬间明白了应灼严加管理的做法——卫疏这人还真是见招拆招的行家。
不过想到她还算有分寸,他眼底还是忍不住泛起笑意。
翌日,卫星朗命人前往侍御史府上,取来棉衣仔细查验后,送去了大牢。不仅如此,她还将牢中囚犯的饭菜一并更换,粗粝的食物全换成了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与青菜汤。
不知从何处起,流言悄然传开,道是卫星朗此举,皆因她家夫人心肠柔软,见不得狱中凄惨景象,故而向卫星朗求情,才有了这番善待囚犯之举。
这流言一经传出,一时间,前来求见贺遥的人愈发多了起来,甚至还多了不少邀他游玩的请帖。
贺遥叹气,卫星朗这是给他造的什么势!
他原本就不怎么擅长作诗,这会儿被流言搞得更是心乱。他捏着笔皱紧眉头,沉吟半晌才落下两个字,那模样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老师为何总爱留这类作业!
每到这时,书架上卫星朗的诗词册子便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上次借鉴时正巧被卫星朗撞见,那人竟打趣说自己爱慕她至极,不然怎会趁她不在偷偷临摹她的诗。
贺遥无语,笔下没停,淡淡瞥了她一眼:“我在学习,你不许说话,扰我清净。”
卫星朗乖乖闭嘴,凑在书案前看他作诗。
这会儿翻找册子时,竟摸出了先前藏起的画像。
他轻轻抖开宣纸,上面寥寥几笔勾勒着初见卫星朗的模样。
画中人策马扬鞭,盔缨高扬,微微侧着脸,只是眉眼处一片空白。
作诗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贺遥将宣纸铺在书案上,提笔细细描画起来。
这次,他为画中人添上了从不离耳的玉环,还有那在心中描摹过千百遍的容颜。比起从前的潦草数笔,此刻的笔触格外细腻。
画完后,他笑着盯着画像看了许久,满心欢喜地移开镇纸,准备拿去晾晒。
“甚好。”头顶突然传来声音。
贺遥吓了一跳,慌忙把画像往身后藏。卫星朗站在对面,笑意盈盈:“夫人如此爱慕我,何必遮掩?不仅摹我的诗,这会儿还画起我的人来了。”
贺遥脸颊微热:“我只是随便画画。”
卫星朗像没听见似的,绕过书案朝他走近。贺遥不好意思地想退开,却被她捉住了藏在身后的手。
“只要是你画的,都好。”
带着笑意的杏眼,让贺遥一时失了神。
卫星朗稍一用力,贺遥便松了手——他怕僵持下去会弄坏画像。
她拿起画像细细端详:“你这画技当真不错,看来课上没少偷懒练这个。”
贺遥脸涨得通红:“你……你偷看我的书卷!”
卫星朗挑眉:“怎么能叫偷呢?我这是检查一下你每天在学宫有没有认真听讲。”
贺遥:……
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