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这时走过来,风尘尽指着房门说道,【姐姐好玩吧?】
情根被拔的风笑知是全家的玩物。
风尘尽又柔声说道,【很久没听你告状了呢。】
她刚出国的时候,小圆一天三五个电话,全是在控诉姐姐拒人千里,冷若冰霜,刁钻刻薄,孤傲不群,话不投机,不近人情……
她远隔重洋,都能知道姐妹俩相处得不是很愉快,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快活要紧。
小圆现在没空听这些,她把妈妈拉到旁边,紧张兮兮的跟她说,【妈妈,有件事要你帮忙。】
风尘尽当即打断她,小圆还一个字都没说,她就打了包票,【包在妈妈身上。】
风尘尽回家之后,天天外出打麻将。
风笑知也不知去向,常不在家。小圆知道春节实验室停工,她一定是在躲她。
他们一家四口没能坐下来吃饭,直到大年三十。
吃饭的时候不能迟到。
否则就会失去座位的选择权。
风笑知一直没有记住这个教训。
她和小圆姗姗来迟,两人互相没有说话,走进包厢时,大家都已经就座,只剩风尘尽和六斤中间还空着两个位置。
那天是年三十,风笑知内搭一件蛋壳色无袖毛衣,外搭一件红色的春季新款针织外套,红色衬得她更白了,毛衣的搭配慵懒又随意,风笑知下意识扭了扭肩,不自在的提了提领口,便上前去拉椅子。
她还在和妈妈闹别扭,就不说六斤全家食物链底端了,她拉开爸爸身边的凳子,不料风尘尽稍微欠身伸长胳膊一拽,就把她拽过去坐下了。
小圆顺势在爸爸身边坐下。
风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不好了。
冲着她来的。
窗外是寒冷的湿气。
窗内是未消的咬痕。
小圆咬得很重,重到姐姐肩上的齿痕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除。
姐姐的左手好多了,但也未好全,小圆的视线里,姐姐的胳膊一直放在桌上,没怎么动,她的动作很小,好像一直在认真听别人说话,实际上她什么都不在乎。
小圆站起来盛汤,对大人们的话题笑脸应和。
红色的毛衣袖子下露出洁白如雪的手背,乳白色的鱼汤滴到姐姐手上,姐姐的手像植物人苏醒一般抽动了一下。
小圆吓得放下汤碗,拿纸巾替姐姐擦拭,姐姐的手触电般抽了回去,像是猛的扯动到了伤口,小圆听见“嘶”的一声,她慌张朝姐姐看过去,二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又想起那个暖黄色调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