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成军推开工农兵招待所的木门时,门轴发出“吱呀”的呻吟。
来合肥要办的事大部分都办成了。
连轴转的日子也终于得了闲。
这些日子,招待所里面的室友换了七七八八。
省报的马胜利租了个两开的小屋。
跑供销社的大叔去了南京。
离开之前,
都劝他少熬夜。
对大伙的劝。
许成军不以为意,这世道不卷卷。
怎么当文豪?
。。。。
这个月的合肥热出了他的新高度。
挂在门楣上的温度计指向36℃,水银柱在玻璃管里微微颤动。
墙根的蝉鸣已经聒噪起来,一声声撞在青砖上,碎成七月流火里的星子。
应付了招待所里,七七八八的“大作家出门了”“霍,许老师这是又要投稿的”的说不好是羡慕还是嫉妒的亦或者是真心钦佩的恭维声。
展现了一把作为资深“公学家”的八面玲珑。
迎着招待所周围大妈、老姑娘们“介绍漂亮亲戚”的调侃。
许成军在1979年7月8日这天迈出了招待所的大门。
他想不带目的的看看1979年的合肥。
今儿,他许成军。
要出去消费!
哦不对。
稿费还没到,没钱!
纯逛!
就问你citywalk不w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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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路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赤脚走上去能烤个“三分熟”。
许成军踩着布鞋,看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拼出晃动的光斑。
骑楼的阴影里,几个老头蹲在马扎上抽旱烟,烟杆里的火星明明灭灭,烟圈在热空气里慢慢散开,混着远处炸油条的香气。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