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坐在副驾驶的琴酒脸色就又黑了一层,他昨天加班至凌晨二点,早上七点又得起床继续干活,直到现在,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而九井月,他将监控的时间开着倍速往前调,意外发现对方跟人聊得眉飞色舞,一个电话至少打了一百分钟,一看就是闲的没事干。
身为组织里的劳模,平日里他就最是见不得成员闲着,现在更是一身黑气直往外冒,遂联想到今天在商场的任务,他掏出手机。
“你在商场的工作人员休息室?在组织这么忙的时候,你倒是看起来很闲啊,光打电话就能耗费至少100分钟。”
这一问惊得九井月高挑起眉毛,竖起耳朵,眼睛止不住地瞄向头顶上闪烁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
“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跟踪加偷窥的爱好啊,琴酒,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表面看似性冷淡的你原来实则是个狂热的变态吗?”
“闭嘴,这只不过是你凑巧撞上了任务地点罢了。”额头绷出井字的琴酒又想拔枪了,他紧紧捏着手机的手背凸起了明显的青筋。
坐驾驶位的伏特加简直想直接跳车跑路,他不应该在车里,他就应该在车底。
这种话是他一个当小弟的配听的吗?
不想过多纠缠的琴酒直截了当道:“现在整栋商场各处都有我们的人安排的炸弹,地点不明,炸弹威力不明。这家伙已经疯了,逃离不了组织,就试图自杀,还想带着一商场的人跟他一起下地狱!”
哦?难道在她加入黑衣组织这么久以来,终于能接个像样的正经黑活了?
谁懂啊!加入恐怖组织这么多天了,做过最多的任务就是去仓库里清点新入库的武器,最危险的任务就是给一个刚逃脱追捕的通缉犯当司机。
这说出去谁信啊!
这就是你们给一级咒术师派发的任务是吗?你们是真的对咒术界的实力登记一无所知吗?
杀鸡焉用牛刀啊!真是高射炮打蚊子——闲得慌,她一级咒术师的排面都快丢光了!
你们这个恐怖组织实在是名不副实啊!
到现在还没出过手的九井月反应很快,下一秒就插话道:“我知道了,让我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作死的人在别人发现之前捉住或者弄死是不是?”
“那些炸弹管不管了?是让我直接拆了还是留给警察拆?还是你打算放着不管了?”
明明是炎炎夏日,窗外高挂的艳阳晒得柏油马路都快化了,但这冰冷的话语却像是给人泼了一盆冰水,从身到心,从头到脚,都不由自主的发寒。
商场不远处,保时捷车中坐着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作为一个传统家族出身,严格来说还算是有总监会编制的人,你为什么对他们的黒活这么熟练啊喂!
虽然跟咒术界的那些家族多有合作交流,但果然他们还是缺乏了解了吗?琴酒垂下眉,掩盖住深绿的瞳孔中一闪而过的锋芒。
那些来与他交流的人一向都是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从头发丝里都仿佛写着看不起,对这样的人来说,他们是不可能纡尊降贵的去干脏活的,要干也是直接委托他人才对。
但从九井月的表现来看,她和她至今接触到的咒术师简直判若两人。而且,如果她也是将脏活委托给他人的那一类人,不可能对干脏活的过程如此了解,这么说来,她一定是亲身经历过。
看来,咒术界的那些家族们还是对黑衣组织防备过多啊,故意找那种一眼蠢的废物来交流,是为了降低黑衣组织的警惕心面?
眼见许久没有回应,九井月忍不住提醒:“喂喂?怎么不说话了?琴酒,你还记得这里有个人在等回复嘛?”
“不会是因为刚刚说了你两句,你就拒绝回应了吧?嗨呀~气性还挺大嘛!”
“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一旁的伏特加不能容忍有人污蔑他的大哥,遂立即反驳。
被这两人的声音拉回思绪的琴酒揉揉紧绷的太阳穴,沉声道:“抓人,炸弹,那些都跟你没关系,我已经找人处理了,会有人把炸弹犯抓住的。”
顿了顿后,他有些意味深长道:“你只需要赶在炸弹爆炸之前,尽快出来,然后找到那个人,在他的全程录像下,杀了那个炸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