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溪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些,“兰静,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情,你不要中伤无辜。”
“中伤无辜,真可笑!”兰静嗤地一笑,“她能算什么好人?”
映染跌落在地,仍不肯放弃,起身又上去,“小姐,我帮你!”
“不用!”良溪抽出一只手挡住她的脸,转头对兰静说:“昨夜的事若是闹大了,对你我都不好。”
兰静冷笑一声,咬牙道:“你怕了?”
“如你所说,我早就臭名昭著,何必在意虚名,你却不同……”
她还没说完,兰静便急着打断她,“我有何不同,早就同你一般,别无二致了。”
良溪率先卸了力,“连这个都要争上一争,兰静,你真是蠢得可以!”
兰静察觉到她不再用力,便也就松懈了几分,映染这才有机会将两个人拉开。
兰静起身拍了拍手,眼眸一垂,斜视道:“你叫良溪,可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心。”
-
慕岑山昨夜一路尾随,眼见着那鬼祟的两人进了一山庄的后门。
那后门无人把守,又本就虚掩着,似乎一开始就是在等他们二人进来。
可不过片刻,门内有小厮出来,守卫在门的两侧。
待他环伺一周,只见正门牌匾笔力遒劲,赫然书着,“玉棠山庄”四个字。
他飞身一跃,站上屋檐,只见山庄内一片死寂,堂屋内悬着丧幡,人人头缠白布,连面上都戴着布巾掩住口鼻。
难不成是玉棠山庄内死了人。
而最令他不解的是,为何庄内有八人组成的小队来回巡视,由他观察,这样的小队竟然足足有五支。
披麻戴孝可以理解,但面戴布巾又是为何。
这个山庄太过诡异了些。
贸然进入,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慕岑山在附近守了一夜,直到天光乍泄,遥远的边际出现了一抹鱼肚白,他这才递过业狱司的牌子,以求见庄主。
须臾,一位身着锦服,面上含笑,捋着小胡子的人自内走了出来。
慕岑山注意到他的腰间悬着顶上乘的羊脂玉佩,连腰带都是晶莹剔透的玉所制成的,两侧守卫见他,齐齐扶手见礼,他便知,此人是玉棠山庄的庄主。
那人笑时如弥勒佛,慈祥和蔼,“不知是业狱司的官人莅临寒舍,鄙人有失远迎。”
慕岑山极有眼力见地上前扶住他行礼的手,“不知今日玉棠山庄发丧,确是在下惊扰贵地了。”
庄主领着他一路进去,迈过朱门,直驱而入,正前方是长长的石板路,路中央是一重六角亭,路下荷塘,满池春水绿如蓝,不过季节尚未至,只余残枝落叶,零零散散地飘于水面。入门两侧则是抄手游廊,朱漆雕刻,道旁雕栏画栋,一番盎然之相。
他不忘一路走一路介绍,“鄙人姓赵,名又秉,是个生意人,创立此山庄已有二十多年,起初是喜爱这座宅子,后来小女喜欢海棠花,便在后院种植整片海棠树,更名为玉棠山庄。”
能买下这样一座宅子的人,想必非富即贵。
“在下单慕,奉命前来查探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