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本一片漆黑,却见她点了灯。
良溪本是坐在屋内圆木桌旁,那两人围着她一左一右,此时双双倒了下去。
她可真有些本事。
良溪踢了那瘦子张二一脚,两人也没任何动静。
这时,她将方才簪子上面的珍珠掰了下来,丢入桌上燃烧的蜡烛中。
烛火剧烈晃动后,一股靛蓝的薄烟自烛中缓缓升腾,一绺一绺,宛如发丝。
而他亲眼所见,她打了个手势,一缕烟便飘入张二的鼻孔。
张二闭眼抬头,只见他坐得板板正正,面无神色,像是痴儿。
良溪背着手,绕至他的正前方,“我问你,昨夜出现在秋山谷的人,可是你们?”
依旧是沙哑的公鸭嗓,“是。”
“你们去干什么?”
那人忽然晃了晃头,而后吐出,“抛尸。”
良溪瞑亮的眸子闪了闪,“尸体是谁?”
“平安巷李家小儿子。”
“那他为何而死?”
“因为……”
“不好了,小姐。”
这时门外出现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庄主和管事朝这里来了。”
良溪跨步上前,就着门缝看出去,“你先回屋,喊门口的守卫去帮忙抬晕倒的大哥。”
“祭祀。”
良溪听清了他的话。
这时,她吹灭烛光,从中取下珠子,将面纱一扯,轻飘飘地落了地,随后拿起烛台朝着他们俩脑袋,一人来了一下。
坐得端正笔直的张二,立马倒了下去。
屋顶上的慕岑山感觉后脑勺痒痒的。
不由得怔了一下。
随后开窗,翻身而出。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她倒是当机立断,足智多谋。
慕岑山将瓦片推回去,便听见嘭的一声撞门声。
听着这架势,极大可能是发现良溪不见了踪迹。
方管事的声音率先传出,“还没死。”
“把他们给我叫醒。”
随着木桌的几番晃动后,方管事无奈道,“睡得太死,叫不醒。”
赵又秉似乎很生气,他踹了一下桌子,那烛台便从桌上倒了下去,摔将出去。
一路滚至窗边。
天边的月还不曾歇下,枝芽悄然生长。
方管事拿起滚落的烛台,摸了摸,“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