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清容,看似少年气,可让她觉得,浩然正气,刚直不阿。
如今他已知晓她的秘密,必然已认定当夜,她就是要杀害兰静。
留在这里,她兴许有危险,可离开这里,又被他当作罪犯。
依照她以往的恶臭名声,他难道就不会先入为主。
惹一身骚不说,依靠这些庸官蠢货,连小命都可能不保。
如此,回与不回又有什么区别。
可她又不能喊人来,若是他因此被庄主抓住,指不定是什么下场。
思忖片刻,她抬眸问他,“所以,你是要我跟你离开,而后回去认罪?”
“当然不是。”
他下意识矢口否认。
转头瞥了一眼屋外,上前两步,蹲下身来仰头悄声说,“良姑娘天赋过人,若愿助我一臂查清真相,那夜的事,我自当不曾发生过。”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蹲下时,悄然抚上了她的膝盖。
而不知哪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奇怪却又熟悉。
她内心惴惴不安,称呼我为良姑娘,这不明摆着是在警告我,我已知晓你身世,如果不愿意与我合作,那夜的事,你怎么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俯视,他仰头。
瞑黑的眸溢满星星点点的欣喜。
不过她觉得他极像前身时所养的大黄狗,等着肉骨头。
她忽然间反应过来,方才愣神,怎么能把他比作是狗。
先威胁,再诚挚以待。
软硬兼施,公子好手段啊。
她捂嘴咳了咳,缓解尴尬,“可你既然是官府中人,便知道,我方才所用法子探听出来的话,并不能作为口供。”
“我知道。”
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她拒绝。
“只要能提供些线索,剩下的本就该由我们去查。”
她侧了侧脸,指了指他还倚靠在自己膝盖上的手。
慕岑山蹭地起身,尴尬地看了看窗外,随口一说,“今夜的月色真不错。”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他弯下身来,盯着她,“这里危险,不若你先同我离开,我们慢慢说。”
说着便要去牵她的手。
“不行!”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良溪环视一周,见无遮挡之物,忙把他往床下推,“你先躲一下。”
她耳朵贴着门,便听见,“你们快跟我走,去救火!”
“是!”
随后门口守着的四人便跟着离开了。
良溪听见这话去看窗外,果然浓烟四起,火光冲天。
不过距离此处尚有些距离,还蔓延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