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溪欲伸手去接,被慕岑山及时接住。
他戳了戳那只飞虫的头,“你给我靠谱点。”
她忍不住笑。
那只飞虫似乎感觉到了慕岑山身上的威压之感,扇了扇翅膀,便又挺直地飞了起来。
“跟着它。”
两人追着那飞虫,顺利来到一间房,里面有浓郁潮味传出来。
进去后,屋内不能点灯,所以看上去一片漆黑。
不过良溪看得清清楚楚,一进去便是空旷的外屋,两侧摆放的是檀木椅,中间一圆木桌,像是用以待客的,而挂起的帘后则是笔墨纸砚,最深处才是满墙的书架。
她原本是抓着他的袖角,而他一进屋便去握她的手。
“别走丢了。”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而她则感觉到温厚的掌心出了一层薄汗。
滑滑的。
关紧门,那飞虫翅膀上发出幽幽暗暗的光。
原来那粉末还有这样的作用。
这时,那飞虫竟然直直地去撞放书的木架,发现进不去,它便贴着那木架边缘像磕头一般。
发出轻轻的“咚咚咚”。
一直磕,一直磕。
良溪惊讶地指了指,“它这是在做什么?”
慕岑山握拳捂嘴,仰头掩饰尴尬,“那木架挡住了它要去的路,它只能一直撞一直撞。”
他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那撞坏了怎么办?”
“它们本就没有生命,撞坏了就轮到下一个。”
良溪又没有理由去反驳他,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小玩意儿,这么厉害,又那么蠢笨。
怪可爱的。
慕岑山拉着她,慢慢靠近木架,闻一闻,又听一听,仔细地搜查着。
“是不是因为路在这木架后面,所以我们得找一下机关。”
她不可置信地说出自己猜想。
“对,就是找机关。”
良溪的目光从这满面墙的木架上一一扫过,“这木架上满是灰尘,看来许久不曾有人动过。”
慕岑山看了一眼还沉浸在探路的飞虫,那微末的光,如何看得清一整面木架,上面的灰?
恍然转过头来,他瞠目结舌,“一片漆黑,你连木架上的灰尘都瞧得见?”
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孤魂野鬼的,飘荡了百年,对她而言,黑夜宛如白昼。
不过她从重生以来,一直都习以为常,并没有察觉到,其实自己与别人本就是不一样的。
“我可不是一般人。”良溪假装捂嘴打哈欠,“你不是见识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