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岑山耳廓动了动,他常夜袭去追踪犯人,自诩眼力不错,却不知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厉害的神人。
怪不得那晚,她最先看见躲在草丛中的那二人。
不过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奇怪,书架无人翻动,她倒是可以理解,可为何连桌案上也布满灰尘。
这间书房陈设平平,除了应有的笔墨纸砚,以及放满墙的书籍以外,似乎便也无甚可看。
那个赵庄主,也并不像是好读书的人。
帘外的墙壁上挂了些字画,不过她不大懂,看不出什么蹊跷。
“屋内哪里没有灰尘?”
良溪再度扫了一眼屋子,连外屋的桌椅上面都有灰尘,想来庄主并不让人进来洒扫。
可若是书房落了锁,便会引人注目。
所以,里面设置机关是最稳妥的法子。
“都有,除了……”
她下意识要向那面挂着画的墙走去,他拉了拉她的手。
“除了什么?”
“墙上那几幅画。”
“几幅画?”
她觉得有些奇怪,这里都有灰尘,除了挂着的三幅字画。
可是仔细辨认,“这三幅字画上面都有几处干净的地方。”
凌乱地散布着,毫无规则。
“我看不大懂。”
“那你说给我听。”
良溪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跟过去,“好。”
“第一幅画上有秋山、枫叶、湖水、树林,但并没有题跋。”
“所以这是秋山谷?”
“我认为是,实在太像了。”
她顿了顿,接着描述,“中间的是一幅字,上面写着‘棠梨叶落胭脂色’,也没有题跋。”
她正欲提步去看第三幅画,却见那幅字上面的“落”字有蹊跷。
“等一下。”
她又回过头去,仔细见那“落”字上面似乎有细小的针眼。
她摸了摸,极细极小,差点遗漏了。
“‘落’字处有许多细小的针孔。”
慕岑山嘴里念着,“针孔。”
不断地思忖着。
“棠梨叶落。”良溪疑惑地重复着,“他女儿的名字里就带着‘棠’字,叶落,这好像不太吉利呀。”
“他说过,他女儿也极喜欢海棠花。”
“赵小姐如今就卧病在床,所以他是恨透了这句话,认为一语成谶,才记恨地每日用针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