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来这里只是为了银子?”
“我不知道如何称呼你,我也曾说过,‘只有将军冲锋陷阵,士兵逃避退缩,这个国家早就灭亡了’,可是公子,你不是将军,我也不是士兵,我们没有面临战乱。”
即便真的遇见战乱,我会比谁跑得都快。
一定!
不会重蹈前身的覆辙。
躺在床上的赵心棠目睹一切,想劝上一劝,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两人好生奇怪,似乎熟悉对方,可又显得那么陌生。
明明都有些在乎对方的心意,却要用不中听的话去伤害对方。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可是……”
她盯着他的眼睛,那里的眼泪似乎马上就要决堤,“公子,我来这里本就是为治病,这是我要做的事情,而你是业狱司人,查案才是你的事情。”
“得瘟疫的那个人,还有平安巷李家的小儿子,我们都还没查清楚。”
他快要哭了。
可他还是吸了一口气,咽了回去。
她厉声打断了他的话。
“单慕也好,慕岑山也好,你与我都没有半点关系,我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查案。”
慕岑山没说完的话,在微末的嘀咕声中,渐渐淹没了,“你都要袖手旁观了吗?”
“若是公子肯出钱,我良溪也可以为公子你卖命。”
他大为震惊。
万万没想到,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需要你为我卖命。”
我又怎么会舍得呢。
良溪默默走到赵心棠床边,掀开被褥,微微垂下眼睑,清冷的面容上此刻更凛了几分。
“还请公子出去。”
慕岑山紧抿着唇,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良溪听见身后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方从怀中掏出一个韵紫色小瓷瓶。
“他好像挺在乎你的。”
良溪愣了愣。
“我会说出真相的,即使你们不提及。”
她还是没有搭话,只是从瓷瓶中摇出一颗锥形塔香,而后点燃。
当她静静地掷于平地后,便双手合十,虔诚地跪下。
而后掷地有声,她磕了一个头。
那塔香从尖端点燃,染出韵紫色的烟雾,起初很淡,可愈渐浓郁。
慢慢地便堆积在半空中,一会儿变成小羊,一会儿变成小狗。
良溪闭眼拧眉,“莫要玩闹。”
那烟雾被她声音所斥,登时便冲赵心棠飞奔而去。
烟雾似有生命,一粒一粒的趴在她身上,一寸皮肤,乃至一根头发丝,都蕴藏着紫烟。
“要等上些时间,你可以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