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他与济善堂掌柜对峙的那一刻,早料到了今日之事。
那人做起事来偏偏不择手段,而人们往往不愿深究,只愿信眼前所见。
叫他百口莫辩。
“壮士如此说,可得拿出真凭实据啊!”
良溪实在见不惯他们仗势欺人,便上前几步,与那人对视了起来。
“哪儿来的小娘子啊,不在家想着怎么讨你夫君的喜爱,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那人说话时凶神恶煞,暗藏杀气,朝她一步靠近,直视着瞪他。
映染虽心生恐惧,但也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怒视着眼前人,“做,做什么?”
司徒渊见是那日的姑娘,赶紧上前将她们一齐护于身后,质问那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什么可都得好好掂量。”
不过司徒渊虽身高不差,却输在了看着柴瘦的身体。
相比之下,愣是如雏鸡对上壮牛。
“哟呵,你还想上演一场英雄救美呢?”
那壮汉伸出一根手指来,戳着司徒渊的肩,本以为他会后退好几步,谁知他竟纹丝不动。
那人又是挽起袖子来,使劲儿推了一把,司徒渊依旧没动。
四个人愣在原地,面面厮觑,随后合力控制着他的四肢,没成想,四个人无论如何使劲儿都没有将他掰动。
照旧稳如泰山。
一层又一层的人围上来,不时捧腹大笑。
“我说牛四,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大夫都奈何不得。”
“就是啊牛四,你不如跪下叫声爷爷,兴许人司徒大夫还会维护你的脸面,假装挪一挪。”
这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嘲讽声。
“我认得这位姑娘,她可是起死回生的活菩萨,她都信任的大夫,那医术能差吗?”
有人此言一出,称赞声不绝于耳。
“你干这些冤屈人的勾当也不是头一回了,还嫌丑出得不够啊!”
那四人听了,纷纷觉得耻辱感涌上心头,可又奈何不得眼前此人,便松了手,忙找补,“小爷我今日放你一马,下次找你算账!”
一时间人群又散了去。
“司徒大夫,看不出来啊,文弱书生模样,竟是个外干中强之辈!”
那司徒渊不好意思地笑着挠头,“让姑娘见笑了!”
“那小姑娘可有好转?”
司徒渊挺直了身子,拱手行礼,“多谢姑娘相助,那小姑娘已然痊愈,昨日还问起你来,说要感谢。”
良溪想起那日本就全为自己,所谓慈悲,不过是敷着烂泥的假观音。
她扶过他的礼,“实际是我私心作祟,还扰了你们的计划,感谢的话再也不必说罢。”
她不敢当,但也从未想过要当。
所以,心不介怀,倒也坦荡。
“可若他们再次提起……”
“那你便实话实说,我本就是利用他们,如今得逞,自是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