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极了,只是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也只能祈求晏照能发现她不见了,可以来救她一救。
晏照已经在内厅坐了一下午了。茶水喝了一壶又一壶,手解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暮色四合,江挽缨也没回来。他不死心的继续等,吃了晚膳,天都黑了,江挽缨还是没回来。
晏照急了。
“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吗?!”
阿杵就杵在大门口,探出半个头:“还没呢公子。”
晏照一急,又去喝水,茶壶却一滴也倒不出来。他把茶壶往桌上一搁,“添茶!”
阿杵只能一溜烟地跑过去给晏照添茶,再一溜烟地跑回门口等。他这一下午都是在添茶和门口来回奔波,可把他累的够呛。
江挽缨打从下午出门,直到现在也没个人影。
阿杵心里直打怵,江公子要是还不回来,他估计得这么来回跑一整晚。
好在入眼终于有了人影,“欸…欸…,公子有人来了!”
晏照一惊,连忙起身往门口看。
来人不是江挽缨,是晏照派出去的探子。
眼看不是江挽缨,晏照肉眼可见的失落,仍打起精神问:
“可有江公子的下落?”
探子回:“禀告主子,未发现江公子身影。”
“再去探!”
“是!”
内厅的灯一直亮到破晓,探子一波一波出去,却没有一个人有江挽缨的消息。
晏照怒极反笑:“柳州就这么大!这么多人找不到一个江挽缨吗!”
阿杵欲言又止:“江公子…是不是已经出城了?”
“不可能!”晏照斩钉截铁,“她房内物品皆在,不可能出城!”
“可……”
“一个找不到就派两个,一群找不到就再派一群!再找不到阿勉,我唯你们是问!”
阿杵瑟缩,不敢再言。
厅内,烛火已熄。
门外,天光大亮。
晏照支着胳膊,不停地揉着眉心,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他要抓紧时间,多耽搁一分钟,江挽缨就多一分危险。
“阿杵,拿笔墨来。”晏照淡声吩咐。
阿杵应声,取了纸墨铺好。
晏照沉思,缓了缓气息,取笔沾墨,开始在纸上作画。
须臾,江挽缨的模样便跃然纸上。
晏照将画像取下,言简意赅的吩咐:“晾干。”
又接着去画下一张,辰时一刻,他将画好的画像递给阿杵:“分下去,挨家挨户的找,记住了,别露馅!”
阿杵自然知道晏照说的别露馅是什么意思,他难得严肃的面容。
“是。”
***
牢房终日不见光,饶是暑夏,牢房内依旧阴暗湿冷。
江挽缨抱腿坐了一整晚,不敢睡,也不敢眯眼,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