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杵迟疑,“公子不用我留下帮忙吗?”
“不用。”顿了顿,“我自己来就行。”
阿杵会意,将其余窗户关好,留了侧边一扇小窗通风,这才带上门退了出去。
直到门啪一声合上,晏照这才吐出一口气。解了江挽缨的腰带,伸后去退她的衣衫,谁知刚碰到江挽缨前胸衣襟,手就被江挽缨突然握住。
晏照一怔,推了江挽缨的手继续解衣襟。
江挽缨的手又再次握了上来。晏照还以为江挽缨醒了,忙唤道,“阿勉?醒醒…,阿勉?”
可江挽缨没有半分要醒的意思,只是越过了晏照的手直接抓紧了自己的前襟。晏照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将江挽缨的手从前襟上挪开。
他只能温言软语的同江挽缨商量,也不管江挽缨能不能听见。
“阿勉,你起了高热,必须擦擦身子。”
“退了热你就不必这么难受了。”
“阿勉,乖一点……”
江挽缨依旧死死拽住前襟不松手,晏照无奈,索性由她去了,取了浴盆中的忍冬水,拿毛巾蘸忍冬水给江挽缨擦拭脸庞和脖子。
可擦着擦着,晏照发现有些不对劲。
江挽缨的脖颈似乎和其他男子不同。别的男子诸如他,脖颈处都一处凸起,而江挽缨的脖颈光洁平整,竟没有凸起。
男子脖颈处没有凸起的,印象中除了女子,就只有宫中太监了。
他一瞬有些疑惑,待想要在仔细瞧上一瞧,阿杵在门外道:
“公子,江公子的药煎好了。”
“拿进来。”晏照收起毛巾,将江挽缨扶起,接过阿杵端过来的药,舀一勺喂到江挽缨的嘴边。
江挽缨唇紧闭,喂的药又从嘴边流了出来。
“公子,要不您扶着江公子,我来喂吧?”
“也好。”
晏照调了了下姿势好让江挽缨靠在自己怀中,阿杵将药汁递到江挽缨嘴边,江挽缨头摇摇晃晃,药还没进嘴反而弄了一身。
晏照拧眉,扶正江挽缨的头,一掌挎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药汁这才喂了进去,但也是喂一半流一半。
半碗药本就没多少,这样下去,药量不够如何起药效?
晏照望着那药汁,默了默从阿杵手中夺过药碗。
阿杵茫然看去,就见晏照端起药碗将药汁一饮而尽。
“公……”
公子的话还没出口,阿杵就被眼前一幕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公子,堂堂一朝天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将药汁喝进了口中,掰正江公子的脸,对着江公子的唇,将那药汁,嘴对嘴的喂了进去!
我滴个乖乖啊!
这是当他不存在啊!
他阿杵何德何能啊!竟能看见这种场面!
一时间,房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恰在此时,江挽缨的眼缓缓睁开了,但她的意识还不太清晰,朦胧间只看到近在咫尺的晏照,唇上柔软的触感,和喉头间不断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