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江挽缨送到门口,“去吧,有什么需要叫阿杵去办。”
门打开的瞬间,带起的风吹的烛火颤了颤。
江挽缨这才抬头,飞速地看了一眼,执剑坐在桌前,眼神直勾勾地望向门口。江挽缨吓的一下子又把头低下,连连点头,转身离开。
她脚步很快,转眼间已经上了楼。
晏照就站在门口看江挽缨上楼,脸上表情很淡,眸色也很淡。执剑自身后走来,在离晏照三步之处停下,然后跪地俯首:“请陛下责罚。”
晏照一动不动,似未曾听见。
直到看到江挽缨上楼进了房间,才慢悠悠的转过来,执剑跪拜在地,脊背依旧挺直挺。
晏照道:“你何罪之有?”
执剑伏地缄默不语。
晏照垂眸看了他一会,略过他走到桌案旁,拿起茶壶往杯中添茶。
细细水流之声,突兀地响在厅内。
他端起茶盏走到旁推开窗,戌时将近,街道上灯火通明,三三两两的行人来往穿梭。晏照临窗而立,一口一口地喝着茶。约莫一炷香后,杯中茶尽,才走到桌案前坐下。
桌案中间的托盘上还有一只倒扣的茶盏,他将茶盏取出,正口朝上,拎起茶壶倒茶。
水流声再次响起。
“起来吧。”
直到茶中水满,晏照才淡淡道了句。
“谢陛下!”执剑跪在地上转向晏照,又磕了一下头,才起身走到晏照旁边。
“坐,刚沏的茶。”
执剑看了一眼,随之坐下。“谢陛下!”
他端起茶,喝酒般一饮而尽。
晏照又端起壶给执剑空杯添茶,“有什么想说的说吧。”
“臣……不敢。”
“不敢?为何不敢?”
“臣……”
“你不是要请罪么?罪从何来?”
执剑握杯的手一紧,将杯子往桌案一掷,复又跪了下来。
“难道陛下就不觉得江勉此人可疑?突然出现在陛下身边,又无故陪同照顾陛下,又有林州之事,陛下难道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天底下哪有什么巧合?就算,也不会接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