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魏巡撞见,孟月渠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不过面对身材魁梧的男人还是会有点不安,何况他还是靳述白的心腹。
他往左,魏巡就往左。他往右,魏巡就往右。
“你干什么?”孟月渠蹙着秀眉,恼火地问。本来就烦,现在更烦。
“孟少爷,你出不去。”魏巡垂着眼看他,淡淡地说。
“谁说我要出去了?”孟月渠脑袋转得飞快,嘴硬地说。
“不出去的话,就擦药吧。”魏巡说。
“擦。。。。。。”孟月渠杏眸倏地瞪大,男人粗粝的手指赫然拿着消肿发炎的药膏。
魏巡长相偏凶狠,随时扳着一张脸,可提醒他擦药还是会觉得出奇地别扭和不好意思,有一种他和靳述白上床明晃晃地摆在眼前的感觉。
孟月渠在他淡然的眼眸里一把抢过药膏,咬着下唇羞赧地回卧室。
“等等。”就当擦肩时,魏巡握住他的手腕儿,手指在腕心的脉象处摩挲。
“又怎么了?”孟月渠放弃挣扎,任由他把脉。
“你发烧了。”魏巡说。
“嗯,我知道。”孟月渠点点头。
“你不要想着逃跑和其他什么别的,”魏巡语气依旧淡淡的,“靳哥决定的事儿,谁也阻止不了。”
孟月渠眼红地瞪他。
说完,魏巡宽阔的肩背离开了他的视线。
魏巡惯常跟在靳述白身边,是男人最信任的人,这一回竟然将魏巡留在这里看管他,孟月渠知道他肯定轻易地跑不了了。
他脱掉裤子,脚踩在床弦拧开药膏慢慢地给自己上药,上完后,他双手撑着床垫,清凉的药效遍布在皮肉上,等晾干。
门被敲了三下,孟月渠被惊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子,魏巡就已经端着一杯水和退烧药进来了。
入目的,便是孟家小少爷雪白修长的两条长腿,更深处红肿一片甚至泛紫。裤子卡在腿弯,露出的皮肤不多倒也显得欲盖弥彰。
孟月渠用手盖住大腿,还扯了扯衣摆,气恼地努起了嘴,小巧鼻尖羞得泛红,长睫轻颤,小动作多的没去看魏巡的脸。
“不好意思,”魏巡嗓音沙哑道,“这是退烧药。”
“谢谢,”孟月渠头偏向一边,“你放在柜子上吧,我会喝的。”
魏巡嗯了声,放完药就走了出去。
孟月渠缓了有一会儿,转头看了看卧室门,确定魏巡不会进来后如释重负地卸下警惕的防备。
他穿好裤子,来到落地窗前推开,外面有一个露台,露台下面就是花圃,不过基本都是蔷薇爬满了红墙,现在蔷薇花期已过,剩下的只有荆刺。
这座庄园太大了,孟月渠的视线顺着花圃里那条小径延伸看过去,也不知道到达哪儿。
闲来无事,他干脆下楼探究地形。看现在的情况,靳述白是要软禁他的目的了。
而他稍微一不留神,魏巡鬼一样的已经跟在他的身后。
孟月渠:“。。。。。。”然后装作无事发生溜回去。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腿,大脑放空开始胡思乱想。
滕匪现在怎么样?爸爸妈妈知道他在这里么?孟家会和靳家起冲突么?虽然和靳述白相处的时间不多,可那股后劲儿怎么也消散不掉,尤其是知道所有真相之后。
原来之前滕匪给他关于靳述白的资料只是片面,靳述白,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而他在男人眼皮子底下,仿佛脱光了衣服行走。
可怕。
面前递来一张纸巾。
孟月渠愣住,魏巡沉静地低头看他,开口说,“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