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孟月渠接过,小声说,“你放我走好不好。”
“靳哥的命令。”魏巡说。
“你到时候就说我自己逃走的,”孟月渠红着眼睛说,“你说孟月渠不要命地跳楼跑了,等你发现人已经跑远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孟月渠好像听见魏巡笑了声,但他抬眼却见男人依旧面无表情。
“饿了吗?”魏巡答非所问,显然移开话题。
孟月渠抿唇不说话了。
面前的电视被打开,估计魏巡是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结果好巧不巧,新闻娱乐媒体正在播出关于靳氏掌权的问题。
先是乱七八糟说了一通靳家内部纠纷,在香港的娱乐股份,随着导播的画面一转,屏幕上出现靳述白那张脸。
男人一身黑西装,头发打理的井井有条,无论什么样在孟月渠看来就是衣冠禽兽一个。新闻尾声敲定结束语,靳氏掌权目前有最年轻的后辈靳述白接手。
“关了。”孟月渠有些头疼地扶额。
客厅又恢复了安静掉针。
还好,靳述白今天在香港,应该无暇顾及北京这边儿的事。
“烧退了么?”魏巡问。
孟月渠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手机能给我用一下吗?”
等了半天魏巡也没回答,孟月渠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起身离开了沙发。他大可以吵闹逼着魏巡放他离开,前提是他得伤害自己,譬如真跳个楼,撞个墙,割个腕。
但靳述白还不配他做出这些极端的事儿。
有种他就关他一辈子,他就不信靳述白能只手遮天。
一直到了晚上男人还没回来,他也没从魏巡口中听见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孟月渠关掉影房的投影。这还是他自己摸索靳述白这个房子摸索出来的,在这里面待了一下午,看得他肚子都有些饿了。
刚开门,他手腕儿的手链被门把手挂了一下,接着顺着楼梯往下不停地掉,他这才发现一楼影房旁边下竟然还有道楼梯,很不起眼,下面也许是地下室。
手链掉了也就掉了,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孟月渠盯着楼梯半晌,大脑转了转,万一地下室有出口呢。
瞎猫碰死耗子吧。
孟月渠扶着扶手下了楼,捡到手链后,继续往里走。
墙边挂着一幅幅水墨画,在欧式装潢的别墅中略显格格不入,灯光很弱,孟月渠眯眼仔细看才能看清楚路。
来到地下室,一眼望去平坦宽阔,面积很大,停着一辆辆豪车,看样子就是个车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通风的味道。
孟月渠左右寻找,看车子出入的出口在哪,目光所及处皆是幽闭的白墙。
一道紧闭的房门引起他的注意。
他揣着好奇探究的心走过去,门旁边居然挂着一串钥匙。
孟月渠:?
头一次见这么随心所欲地把钥匙挂在明眼处的人,估计是懒得麻烦。
他毫不犹豫地取下钥匙开锁,房间内的光亮得刺眼,孟月渠被刺得及时阖上眼睑,过了一会儿才缓慢地睁开。
旋即,他猛地顿在原地。
白墙上,赫然化了一幅戏子图,而那图上的戏子,正是那日唱着《牡丹亭》饰演“杜丽娘”的他。
一只手从背后绕到他面前遮住了他的双眼,耳边传来熟悉的沉哑声音,霎时,孟月渠感觉撒旦从地狱爬了出来。
“很漂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