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么多次以来,从未有过的情况。
危珈劝不了林星后,林星的阿姨进门陪她,林星情绪也慢慢好下来。
离开前,林星阿姨将危珈从到门口外。危珈问对方,“林星以前也这样过吗?”
林星阿姨想了一下,“哎呀。这孩子老毛病了。之前我和她姨夫去她家,我们一进她房门,就突然这样起来。她很讨厌别人进她房间,事先敲门都不行。”
危珈:“你们有问过她原因吗?”
“她没说什么呀。”林星阿姨道,“平时都好好的,也爱笑也爱闹的。”
“那她、”危珈问,“有什么很特别的习惯或者禁忌吗?”
林星阿姨想了一下。“就是她房间这个事。她不仅讨厌别人进她房间,还不喜欢有人站在她房间门口。她房间门口是必须铺地毯的,还得是那种非常厚、静音的地毯。”
危珈看向床上的人,眼神渐渐凝住-
回去的路上,危珈还在想这件事。
因为她总觉得林星跳楼的这一动作很不合理,不符合一般人的行为逻辑。虽然律所的其他律师告诉她,只要她当律师的时*间够长,什么奇形怪状的委托人都能遇上。跟他们一比,林星因为被网恋对象当□□女送出去,高自尊跳楼已经很符合行为逻辑了。
何况,他们只是律师,在自己的代理范围内尽职尽责就行了,当不了救世主,没必要想那么多。
但危珈毕竟是第一次深度接触案件,还是死脑筋的觉得这背后有什么隐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帮助林星。
“喂喂!”危珩不满地叫她,“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
“没听。”危珈思考着事情,随意应道,“什么事?”
“我说我遇上卢锐了。他现在在这家医院当医生。”
卢、锐。
名字有点熟。
一看危珈的样子,危珩就知道她还没记起来。“你心理医生的学生。”
危珈小时候发生过意外,有很长时间都在看心理医生。“你为什么会认识?”
危珩道,“我上学的时候,老师不是说我有多动症么。当时就认识你心理医生那么一个大专家,他给我妈推荐了卢锐医生。”
危珈轻笑了一声,“你还有多动症啊。”
危珩立马道,“谁小时候没有啊。我妈就是大惊小怪。看了半年,医生最后说我啥事没有,就是精力太旺盛了。”
危珈恍然大悟,“我说二叔怎么有段时间,突然想送你去武校呢。”
“他是喜欢功夫片,想培养我当释小龙。糟老头子真是疯了。”
危珈笑了一下,也对卢锐有些记忆。“我记得他之前出国留学了。现在还是在做儿童精神科医生吗?”
“嗯。”危珩想起来,“我之前还在网上刷到过他的自媒体账号。还是什么儿童安全官,防拐卖防侵害反霸凌啥的。”
危珈静默地听着,回到家,思考之后,给自己的心理医生发送了封邮件。她心理医生在好几年退休了,开启了全球旅行。上次联系上,还是危珈刚到英国读书。后面就是危珈发邮件,对面集中回复一下讯息。
处理完一天的工作后,危珈走下楼。
危岱山瞅了一眼楼梯上,有意识地跟琅津渡道,“小琅,时间也不早了。别走了,留下吧。”
危珈慢步走下楼梯,听到这句话,视线正与抬头往上望的视线相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琅津渡比之前更瘦削一些,额前的黑发稍长,在他冷白的面庞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黑瞳深邃,五官更为立体锋锐。
危珈看着他,心跳短了半拍。
这段时间,除了日常性的对话,两人不说话,没交流。即便她有充足的理由,但让家里人看着,跟着经历这种氛围实属不该。
何况,在长辈眼里,两人应该没有矛盾了。
琅津渡回答,“我一会儿还有重要的应酬。”
危岱山道,“这么晚还有什么应酬。留下休息吧。”
听到危岱山劝后,危珈止住了自己要说的话。她视线轻抬,落到垂放在量体剪裁的西装裤旁边的手上。腕骨轻扣,骨节微屈,青筋顺着手背蜿蜒向上,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白玉婚戒,戒面打磨的莹润通透,泛着粼粼柔光。
“爸。”危珈垂着眼睫从戒指上抬起,“我去送送他。”
可能是没想到危珈会突然开口,琅津渡视线轻移过来。
危岱山听闻,神情难辨,“好吧。”然后自己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