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珈这次是真的愣怔住了。他知道了博顿的事?
“庒慈筠颠倒是非的的能力很像她姑姑。”琅津渡的评价点到为止。也没隐瞒自己不绅士一面,“所以那天,我多说了几句、不太好的话。”
庒慈筠搬弄危珈的是非,他自然不会听了就算了。
听到琅津渡解释后,危珈怔愣住,陷入了无声的沉默。她眼睫轻轻颤动,原来竟是这样。她一直耿耿于怀的事,竟是这么简单。
她没看他眼睛,微微侧开脸。“……真的吗?”
琅津渡看着她,沉静地跟她说,“我可以给你看景嵩行的遗嘱,带你去见我外公、景禾檩,那天在游轮上的监控,还有向枢、”
“好了好了。”危珈出声打断他。“我知道了。”琅津渡倒是有个好习惯,他从不发誓做保证,都会拿出确实的人证物证。
琅津渡一直握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掌心摩挲,“你信我了吗?”
危珈眼睫颤了颤,眼眶有抹渐渐加深的红色,偏要强撑扬着下巴。“……行、吧。”-
某私立医院内。
景老夫人侧靠在病床上,一只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人看着很疲惫。片刻后,她缓慢睁开眼睛,眼角皱眉明显,瞳孔浑浊,仿佛在这一周里苍老了十几岁。
“许家。”景老夫人突然道,“你去把许家老四找来,他一定能帮我!”
听到母亲的话,景业临微微叹息了一下。“妈,您就别操心这个了。”
“我怎么能不操心?我辛辛苦苦为景家付出这么多,景氏是我的心血。”景老夫人说道,“你去把许舫绪叫来,我当年可是帮他拿到了许家的产业。我现在需要他回报我了。”
景业临脑袋微低,叹了口气。短短一周,他已经认清现状了。
景家的人在靖洲的地位依旧没有动摇,但这得建立在与景氏家主、掌权人没有冲突的基础上。而现在,景家的掌权人已经是琅津渡了。
景业临说,“许舫绪去了澳洲。”
景老夫人脸色青硬,“那他哥许舸庆呢?”
景业临是找过许舸庆的。但景氏大换血后,谁会在这个节骨眼接待他?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被人拒之门外是什么感觉。
景业临的沉默已经代替了回答。
景老夫人缓缓闭上眼,胸口起伏剧烈。
此时,VIP病房的门开了。景筝贝、庄纤曼和舒莉走了进来。
虽然VIP病房里设备齐全,用品用具都是最好的,但远达不到景老夫人的要求。
她们进门后,身后的佣人将各种生活用品放在桌子上,之后便整理。景老夫人还有话要跟儿女们说,叫佣人阿姨们退出去。
景筝贝到景老夫人面前,“妈。”
景老夫人握住景筝贝的手,“筝贝。陆家怎么说?”
景筝贝轻低了一下眼,她虽然是嫁到了倪、景、傅、陆的陆家,但陆焽在陆家的话语权不高,只主管着远洋航业。
而且这几天,公司也貌似出了问题。听陆焽发火时的话,好像还跟危家人有关。
景筝贝垂眼,心里也有恨意,“陆焽最近太忙了……”
虽然话很委婉,但景老夫人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整个人脱力地躺在靠枕上,脸色难看极了。
女儿毕竟心疼亲妈,景筝贝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心里也难受,“妈,您别这样……”
她景江斐这一生,从未如此被人怠慢过,轻视过,狼狈过。她呼吸慢慢急促,手指颤抖。她本是再想说什么,但视线不经意撇过不远处的庄纤曼。
庄家才是最可恨的!!!
庄恒竟然大张旗鼓地去找危岱山道歉,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三十多年,庄家占了景家无数的好处,到头来最数庄家翻脸无情。她看向庄纤曼,“你还来我面前晃,你不知道庄恒做了什么事吗?!”
庄纤曼开口,“妈,我哥也是身不由己,毕竟您确实带着慈筠出席了发布会。而且,他昨天还陪二弟去跟上游的公司谈,他没有不帮助景家啊。”
景老夫人怒道,“那是他还有利可图!”
庄纤曼知道景老夫人在气头上,不想平白挨骂,跟景筝贝道,“我去问问医生。”说着,便离开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