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两个名号是“白银之王”“黄金之王”的人的默许下,我就把那块石板带走了。正好扉间的研究想试验一下十尾神树的力量,种在石板上还能控制下力量。
除了石板有时候会被尾兽趴满、聚众舔毛晒太阳而尖叫抗议之外,所有人都很满意。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都是挺和平的小世界,没什么波折,也没有多么悲惨的事件。我去转了几圈,吃了点异世界别有风味的点心,就溜达着回去了。
然后就到了今天。
刚刚跨过那层无形的世界障壁,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漫漫的涌了上来,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听到扉间在联络器的那一边大喊:
“出问题了先回——”
没了。
联络断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能感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冷,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微弱气音:
“佛祖啊……请不要……”
是一个濒死的男孩,在祈求看起来并不存在的神佛,将所有罪责揽归己身,而不要降罪于他的弟弟。
因为某种原因,现在的我还没有完全附到这男孩身上,只能安静地待在黑暗里,等待能够行动的时间。
也因此而听清了他的最后一句话:
“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
有孩子嘶哑的喊他“哥哥”,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微弱,但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不能回应他了。
我能动了。
——他死了。
第260章霞云之下
附身而已,整体的流程我已经很熟悉了。
只是就算经历再多次,死亡还是一种提起来就让人想要叹息的憾事,尤其是非自然的、惨痛的、别人的。
我一点一点地感受这具身体,幻术全力运转,率先恢复了痛觉——只有知道哪里痛,才能找到造成死亡的原因,才能解决这个原因——然后才是触觉、嗅觉和感觉。
与死亡相似而不全然相同的麻木的冷,已经不怎么剧烈的左臂的疼痛,无法感知的左手,空气里弥漫着的衰朽的铁锈味道,和感觉上没什么问题、但就是看不到东西的眼睛。
左臂断裂导致的失血过多,这大概就是这个孩子死去的原因了。
我用幻术模拟了血液的运行,催动了还没彻底坏死的内脏的活性,肺部重新恢复运作,不怎么新鲜的、带有山林草木气味的空气涌入——
‘侵蚀,分享下视野……这双眼睛暂时有些模糊,是不是近视了……’
但是晶状体没什么问题,那大概就是失血过久的后遗症了。
没人回应。
我愣了一下:‘侵蚀?侵蚀者?老头子?’
别说人了,放开听觉,周围有且只有旁边那个孩子微弱急促的呼吸和风吹过山林枝叶的哗啦声。
侵蚀者不知所踪,只有我灵魂里铭刻纠缠的黑色印记还在,证明它没有消失,只是不在这个世界里。
哦豁。
玩脱了。
……那就只能冒着这个高度近视一般的视野做事了。
幻术也不是真的无所不能的,虽然整体看来相当唯心,但毕竟物质才是世界的基础嘛。同样的幻术作用在不同的载体上,效果也会有很大的不同。
这具身体的骨龄才十岁左右,虽然平时锻炼得当,体质还算不错,但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孩,还是在死后意识全无的情况下被我附体。类似情况的泉奈是宇智波家仅此于斑哥的强者,他都将养了好多天才能外出走动,更不用说这个仓促之间只能将就的孩子了。
我慢慢地挪动着爬起来,坐在草席上。本来想扶着地面站起来的,但那个喊哥哥的小孩还拉着这具身体的右手,以这具刚刚复活的身体挣脱不开,还是坐着算了。
“哥……哥……”
模糊的视野里,满身是血的长发的孩子低声呢喃,在昏迷中都带着哭腔。
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