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觉得这个理由不够有说服力,他又补充道:“我们是签了婚契的夫妻。”
月见荷感受到掌心被塞进一枚被捂得温热的铃铛,才明白过来他说的‘要’是什么意思,陷入茫然的沉默中。
就不能一把话说清楚些吗?
她抬眼,见霁明珏略显悲怆的神情,又起了玩心,明明前一阵子还各种想着离开她的人,此刻竟会求着她别不要他。
霁明珏见她还是沉默,心下一沉,忍着羞耻咬牙说道:“你还把我睡了。”
月见荷被他这话震惊得半张着唇好半天没能发出声音,她辩驳道:“我没有睡你。”
那根本不叫睡吧?
最多也就是玩了它一下。
好吧,其实不止一下。
霁明珏长睫轻颤,忽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在她睡到他之前,应该是不会把他扔掉的。
他弯腰将心音铃重新系回她腰间,再次请求道:“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换衣服。”
“在这里换啊。”她将桌上的衣袍推到他面前,手指点了点,又道,“你又不是没被我看过。”
霁明珏耳尖通红,一言不发拿起衣服,转身欲走,月见荷飞快地踩住拖在地上的薄毯,纵使他动作再快,也露出了一半。
他用力拽了几下后后发现拽不回,只好回退两步,他不敢看她,只背对着她僵持着。
月见荷眨眼:“你没有力气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换。”
似乎是对她这句话的反驳,薄毯另一端又传来了几分力气,她差点没踩住让薄毯重得自由。
“快一些。”她催促道。
“那你转过身去。”他坚持着,抓着薄毯的手青筋隐隐暴起。
月见荷拒绝:“不。”
他越是不愿意,她就越要看。
霁明珏站着不动,也不肯说话,只与她无声僵持着。
好半天后,月见荷见茶壶中没有水可喝了,才说道:“我转过去了,你赶紧换吧。”
换完了她还有新的东西要送给他呢。
听见身后椅子转动的声音,霁明珏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他拿起衣服,松开薄毯,肩背下的景象一览无余,月见荷眯眼欣赏着他后腰被她留下的印记。
衣袍抖开,他飞快地穿上,系好腰带弯腰穿鞋时,视线滑过角落的铜镜,月见荷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回过头去,恼羞地朝她喊道:“月见荷!”
月见荷只朝他无辜眨眼。
霁明珏感到深深地无力,果然,就不能相信月见荷的话。
正想在与她争论几句时,门外传来叩门声,还未等他出声,月见荷便已经让人进来了。
昭岁一推开门,便见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凌乱的床铺,她赶忙收回视线,不敢乱看,双手持着一封信交给月见荷,用口型说道:送进云涯那位传来的密信。
月见荷点头,将信收入怀中,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昭岁离开时贴心地将门关好,顺带拎走了试图往门内探头探脑的两只金羽仙鹤。
昭岁推门而入的一瞬间,霁明珏脊背一瞬间都绷直了,地上凌乱破碎的衣裙,床上存留着潮湿水迹的褥单,都在向外人宣告着昨夜的旖旎。
“月见荷,你知不知羞……”他瞪了她一眼,见她毫无反应后,眼一闭心一沉,将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捡起,又朝床上施了个除尘术。
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够,索性往月见荷身上也扔了一个除尘术。
月见荷被砸的一懵,茫然困惑地看着他,说道:“我身上很干净啊。”
被弄脏的那身衣服她已经换掉了。
又见他莫名其妙抱着那堆脏衣服,她皱了下眉,本想问问他在做什么,忽然想起云涯的信还没拆,索性喊他过来一起看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云墨尘狗嘴里又要吐出些什么话来,上一次可是狮子大开口管她要了一整座灵矿。
霁明珏将衣服扔到床上,给自己做了好一翻心理建设后才重新坐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