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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喜欢呆在松田家小小的客厅,打联机游戏的不破真理,向身旁几位搜查一课的警官们,报上琴酒提供的地址:“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耳熟?”
松田阵平对不破真理总是少记忆内存条的大脑举双手投降:“是那个广田啊,她也是从这里掉进去的……可他们落下的地点,怎么完全不一样。”
“啊!!!!”白鸟任三郎忽然惊呼,他正想说出自己的发现、
“是那个啊!!”佐藤美和子也在黑暗的巷道中突然双手一合,发出啪的鼓掌声,同时喊道,“你们记得吗?当时那位广田小姐的说辞是:她预约了朋友的车,送她去跟她妹妹见面。但实际上,在谈话结束后离开的时候,明明是自己开着自己的车走的——那辆红色的福特野马!红色涂装的车,大部分都是女性用车,这极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车,一个有车的人,为什么还需要预约朋友的车,去完成接送自己的行程呢?”
“……诶?那按这个逻辑推演下去,暂且不提需要接送的原因,那接送广田小姐的人该不会就是……”目暮十三总结道,他说话间,这位警官的目光齐聚在,无辜地扁着嘴的不破真理身上,“不破小姐你的朋友吧?”
不破真理,此刻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被琴酒狠狠的耽误了。
这个时间点,本来她可以在任何地方,甚至可以跟萩原研二打完一局游戏。
但此时,她却被迫在这里跟着东奔西跑……
“但问题的关键不是他们的隐私吧。”不破真理随口道,回答之精妙,让社交天才松田阵平都要感叹,她在人类四两拨千斤的语言话术上进步之神速,只要她想,假以时日,可能也能成为无聊的政府官员的一员。
不破真理:“问题的关键不应该是:现在缝隙的不固定,出现的地方也不固定,掉落的地方也不固定;世界这个程序虽然运行,但也只是能运行。我们不知道从哪处开始修理这座屎山程序,移动其中一个积木会让上面的代码全部垮塌吗?但如果不移动积木,光是它本身的漏洞,这个程序又还能维持多久的运转呢?如果问我,我现在也只能想到不断的将这些缝隙修补上,才能彻底隔绝开世界的背面与世界正面。”
不破真理竖着一根食指,笑眯眯地说出残酷的现实。
究竟如何将世界的背面隔绝开来呢?
在场的人类都陷入对这个问题的思考之中,但这个问题,显然一时半会,是无法被他们这些,本身也不甚了解世界本源真相的人,解答出来的。
几人都颇为疲倦,又一次回到了来时的两辆车中。
将松田阵平送回他家公寓楼下时,不破真理十分自觉地跟着下了车,结果说是要找萩原研二打游戏。
佐藤美和子犹豫片刻,还是喊住了不破真理。她从副驾驶前侧的收纳箱中,拿出一份警视厅内部的档案,从车窗递给在外弓背弯腰看向自己的不破真理:“不破,这个是今天我们去找的那个失踪者的档案,你拿去认一下人,万一碰上了呢?”ün?c???
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有佐藤美和子自己知道,那份档案里,还有着失踪的那孩子,生平经历以及几份因着当时以为是离家出走,辖区交番的警官向学校询问的内容笔录,一些同学的评价、老师的评价都在其中。
有着一双纯真眼睛的不破,能从这份档案里认识一个人吗?
当她认识了这个人的时候,她能对这个人生出一丝关心的感情吗?
一幅拥有颜色的画无论色彩再怎么暗淡,也需要有原本明亮鲜艳的颜色,用以调和,才能画出带有色彩的画面;
那一个能表现的出感情的非人类,不应该也拥有感情,才能表现的出来吗?无论的感情或浓或淡,终归是会有一簇名为‘情感’的火苗,在她心中燃烧的吧。
已经站在公寓口的松田阵平,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
他带着不破真理上楼,然后毫不意外地看见,不破真理将那份档案随手放在了餐桌上,接着就大呼小叫地找萩原研二去了。
看着两人坐在电视机前,齐刷刷转头喊自己快洗完澡一起来,松田阵平扬声:“知道了——”
他伸手自己翻开那份档案,在失踪者的性别那栏上,视线徘徊了许久,才又合上。
松田阵平取了换洗的衣服,走进洗手间,借着放水的声音遮掩,给佐藤美和子打去电话:“佐藤,失踪者里有女性吧,帮忙把档案的电子档发过来给我。”
电话那头的佐藤美和子一点就通,她心有灵犀般立刻明白了松田阵平的打算:“知道了,马上发你。”
很快地,洗完澡后的松田阵平,又借着吹风筒的噪音,将档案打印出来,随即,不动声色地替换了餐桌上的那一份:“不破——档案!你要记得看一下,这可是佐藤交代的事情——”
看着不破真理扁着嘴暂停游戏,过去翻看档案,萩原研二在不破真理的背后,对着松田阵平挑了下眉。
松田阵平了然他眼中的好奇,凑去他身旁,解释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还时不时抬眼看餐桌旁面无表情阅读档案的不破真理。
不破真理也注意到了两人探究的视线,把看了一半的档案放回桌上:“这失踪女孩的妈妈,为什么会那么说?”
“什么那么说、”
松田阵平起身凑到档案前,他看见不破真理,手指着一句手写的询问笔录:
我当时对她说,我生下你,是叫你来恨我的吗?她听完,就头也不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