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他还对时安信誓旦旦地说贺铭和时晏绝无可能,一转眼两个人的名字占据了西汀所有报纸的广告头版,还是红底的。
回过味儿来的傅行止愤怒地质问他那比宜家购物袋还能装的朋友:“你到底是去接活,还是去结婚?”
贺铭没回复,直接电话过去,傅行止一秒反应时间都没给他,接起来干脆利落地说:
“给你三十秒,口述一篇声明,要求说清楚地下恋情的来龙去脉、不公开原因并忏悔对关心爱护你的朋友们——主要是我,造成的恶劣影响。”
“声明没有,勉强开个线上记者会吧,答傅总问,三个问题,你随意。”
“你和时晏什么时候开始谈恋爱的?”
“不到三个月,至于算不算恋爱,存疑。”
“时晏是你大学时候那位电光奥特曼吗?”
“奥特曼是什么鬼……”在傅行止禁止回避问题的抗议里,贺铭清清嗓子后承认:“是。”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听。”这句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傅行止无奈道:“时安已经高兴得开了六瓶香槟了,你能买单吗?”
“没问题,让他再开六瓶。”
“你到底行不行,都登报了还恋爱关系存疑,打算什么时候讨个名分?”
“这已经是第四个问题了。”贺铭拒绝回答:“对了,我有件事找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专程打电话来交代你的情感问题。”
贺铭想找傅行止帮忙,联系几个艺术家,推广一下后面岁岁福利院的公益画展。傅行止爽快地答应了。门铃又一次被摁响,Cindy热情的招呼声传到两个人耳朵里:
“时总来找贺老师吗?给您泡杯红茶?”
贺铭立刻说:“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我有事。”傅行止存心逗他,“能不能矜持点,聊正事呢。”
“那晚点再说。”贺铭过河拆桥,果断挂了。
贺铭放下电话,发现客厅里出奇地安静,泡完红茶的Cindy和抱着电脑不知所措的韩焱一左一右,无言地坐在时晏旁边,双双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他笑笑,走到三个人对面,“我们刚正看素材呢,时总要一起看看吗?”
“不了,有成片再看吧。”
韩焱如蒙大赦:“还有一部分素材在硬盘里,我上去整理一下。”
“我继续去收拾东西,两位有事随时叫我哈。”Cindy紧随其后逃跑,客厅里只剩下贺铭和时晏。
贺铭手里还拿着一份西汀生活报,搁在时晏面前,鲜红的版面让他想装作没看到也不行:
“时总,这是怎么过审的?”
——好像除了广告代理合同上,我们的名字不该一起出现。
那天晚上的话又回响在时晏耳边,如果贺铭再说一次,他可能会忍不住把他们两个的名字投在西汀和长临所有户外大屏上。
“有问题吗?又不违反广告法。”
“内容是没问题,就是排版……下次给W酒店做一个椰树款海报,怎么样?”
“那下次我们的名字一起出现就是在解约协议上了。”时晏眉心舒展,不痛不痒地恐吓他,然后说出来意:“真不跟我走?”
贺铭把那张报纸折起来,和其他的一起收好,“嗯,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去福利院看一看,什么都不了解就闷头做宣传,不像话。”